靳吾栖走后,余炀在原地站了许久,他转身看向窗外,明明视线一片清晰,他却觉得灼光刺目,连眼泪都被蒸发出了眼眶。
他该做的,从来不是对过去避之不谈彻底封存,而是直面四年前那个纯粹真切的自己,向他道歉,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新生。
靳吾栖四年前没有向那个少年道别,余炀同样也没有,他拖拽着伤痕累累的自己不顾一切地往前走,所以永远无法彻底割舍过去,反而将一切都蒙上了晦涩的沙尘。
残镜从来没有复原的可能,就算勉强拼凑成一块,映照出来的也只有破碎和畸形而已。
他应该,同从前的自己道个别的。
对那个十八岁满眼光亮的alpha,说一声对不起。
还有,珍重。
第11章
余炀给自己休了几天假在家,公司里的事交给高层和助理们看着,有解决不了的再来联系他。
他从前只顾着拼命工作,将各种公事强硬地塞进脑子里,好让自己没有空去想别的,他宁愿把身体压榨成一个疲惫的机械躯壳,也不愿意有一丝的闲情去回忆过往——他在深夜已经做够噩梦,真的不堪在白昼时还要浑浑噩噩地被零碎的记忆支配。
余炀也确实做到了,在繁忙的时候他意识不到别的,专注而沉稳,他觉得那是自己最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