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龙召心里藏着陈年旧事。
我们也听从了他的劝告。
盐砖被我们运回木楼,阿黎说她有办法能联系到私营的冶炼厂,等提炼好黄金我们就可以带走。
这个过程要多久,阿黎也不知道,所以我不想在这等下去了。
次日一早,包子正蹲在拖拉机旁数盐砖,他沾满盐粒的手指在编织袋上戳出二十四个小坑,就像偷油的老鼠在记账。
“二十一,二十二……老闫,你裤腿里没藏私货吧?”
他忽然扑向闫川的大腿,却被闫川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
阿黎坐在拖拉机的侧板上晃着腿,银制脚铃叮叮作响。
她又换回了百褶裙,两条笔直的大腿在晨光下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当然了,我只是无意中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回头钱汇到你津沽的存折上?”
我耸耸肩,说无所谓,放在她这也行。
阿黎撇着嘴看向包子:“胖子可有所谓。”
这时,彭龙召叼着烟斗从竹楼里探出头来。
“快点装车,赶不上十点的长途车,你们得在县招待所里多睡一宿。”
包子突然死死抱住三块盐砖:“我要带着去粤州,找陆小曼那那婆娘要上次的货款去。”
包子的话提醒了我,陆小曼约定的八月,已经到了。
“你当这是捎土特产呢?”
闫川从包子手里抢下盐砖:“你是想在陆小曼面前显摆一下吧?人家能看上这玩意?”
拖拉机抵达县城的长途站时,电子屏正滚动着车次信息。
我们商量好了,让包子自己去粤州,我和闫川回津沽。
“等我要回货款,在白云宾馆包个月在回去找你俩,不耽误果子你订婚。”
阿黎听包子这么一说,瞬间来了兴趣,问我和谁订婚?
我简单几句敷衍了过去,她突然解下脚踝上的银铃铛塞进我的口袋里,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手腕。
我刚想说话,阿黎又往我手心里塞了一个小瓷瓶,指尖在我掌心多停留了三秒钟。
“还是那句话,蛊虫有利有弊,回头你要控制不住它,别忘了服下瓷瓶里的东西。”
她的手背,凉的像雪山融化的水。
开往花城的中巴车扬起尘土时,我看到阿黎正对着我摆手。
闫川叹了口气:“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