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俊能忽然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的盯着公冶九霄。
盯着公冶九霄,眼里却不是公冶九霄。
他异样的情绪在胸中翻腾。
一面是愤怒,他了解刘矿人事情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事情从开始的毫无涟漪,到后来的轩然大波,水下要是没人在搅动,他才不信。但他一开始怀疑过很多人,包括乌汉天,就是没怀疑到孙勤勤头上。在他的判断里,孙勤勤没那个胆子。可现在证实了这一点,他自然十分愤怒。这女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直接对自己下手,简直比林方政还要猖狂。要知道,当初林方政举报自己,好歹走的是组织内部,没有把事情推向社会面。可这个女人,竟然无视任何规则,用这般阴招。
另一面则是惊诧意外。孙勤勤此举,完全超出了他对孙家的判断。他跟孙卫宗相识几十年,曾经也有过斗争。对于孙卫宗的风格,他是完全熟悉的,那是从来不屑于用这种权术。这一点,林方政与孙卫宗极为相似。可偏偏,孙卫宗的亲生女儿,走的却是与孙卫宗完全不同的路子。
在农俊能的价值观里面,只要能达到目的,功不唐捐、不分高低,任何手段都是可以使用的。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不被外因所惑,在复杂的官场中一往无前。
这个孙勤勤,确实不好惹,以后的发展恐怕不得了啊。或许能成为一名杰出的女政治家。
直到盯得公冶九霄心里一阵发毛:“农书记?”
农俊能这才解除“封印”:“我知道了,下午是什么日程?”
“下午是两个安排,一个是三点接受人民网关于秦南党建工作创新的专访,另外一个是川省省委组织部长带队来秦南学习考察,晚上需要陪同吃个饭。”公冶九霄没有看任何笔记,倒背如流,这是秘书的基本功。
“嗯……”农俊能思考了一下,“专访往后推到晚上九点,你帮我向记者朋友解释一下,晚上我请他们吃个夜宵。”
“好的。”公冶九霄这才拿出随身小笔记写上。
“转告孙勤勤,下午四点,我在秦南江北边码头等她。”
“好的。”
“另外,把你的车钥匙借我一下。我自己开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