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到离谱的赋税逼反了沈烨口中的贱民。毫无底线的割地求和逼反了本欲蛰伏的各士族。
本来以为还有场硬仗要打,结果这江山得来全不费工夫。
薛念垂眸看着面前人呈上的玉玺,却没有接话。
他没有感到太多喜悦,反而隐隐觉得有点荒唐。
他想过亲手杀了沈燃,也想过终有一日会让他忏悔、让他赎罪,让他一步一叩首,去给赵家每个人磕头,却没想到得到消息时,对方已死在小人之手,还死得如此窝囊。
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只有无处安放的恨。
他生性豁达,快意恩仇,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
恨到梦里都是对方的脸。
可他最终什么都没能做。
薛念眼底染上寂寥的雾,他依旧有前仆后继的追随者,可惜不再是故人。
恍惚忆起少年时。
嬉笑怒骂,随性自在。
还是那个时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