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洛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想不明白映日后来为什么就停止继续加害自己了。尤其是当自己得知映日的身世之后,映日停止加害自己的行为变成谜团更加扑朔迷离了。
映日见状,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解释道:“我之所以停止继续加害你,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我家女公子。
自从你到了提点刑狱司后,一直都表现得非常安分守己,完全没有要伤害我家女公子的意思,更没有向你的主子胡乱传递任何不利于我家女公子的消息。”
说到这里,映日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我实在不想给你的主子留下任何可以用来陷害和伤害我家女公子的把柄。
毕竟你星洛若死在提点刑狱司,那做为提点刑狱司主事提刑官的女公子难辞其咎,而且,皇帝他完全可以再派其他人过来,而其他人未必会像你这般人品。
至于我对你下手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我映日与金吾卫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我的父亲,曾经是萧家的羽林卫长宁,然而,他却不幸惨死在你们金吾卫的手中。
虽然说你们金吾卫当时是奉命行事,但我爹死在金吾卫手里是不争的事实。”
映日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情绪,然后继续说道:“因此,我对金吾卫充满了仇恨。
但是,萧家的羽林卫都曾立下誓言,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萧家,守护萧家的血脉。
所以,只要是对女公子有益的事情,那么,即便是面对这杀父之仇,我映日也可以选择不去追究。
毕竟,我爹曾经许下的誓言,如今已然成为了我映日的誓言。
我爹用他的一生去践行了这个誓言,而现在,我映日绝不能让九泉之下的他蒙羞。”
映日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然后继续说道:“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女公子亲自为你们求情了。
女公子告诉我们,你和铁沁与我和净月是有所不同的。
对于我和净月而言,所谓的功劳不过是一种锦上添花的东西,可有可无。
因为只要有女公子在,萧家伯爵府就永远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们绝不会遭受饥寒之苦。
然而,对于你和铁沁来说,这些功绩却如同你们的保命符一般重要。
它们不仅可以让男人不敢轻视你们,更不敢随意欺凌你们,还能让你们获得更多的赏赐。
如此一来,你们手中便能多存一些银子,日子自然也会好过一些。”
星洛听完映日的这番话,心中的愧疚之情愈发浓烈,她感慨地说道:“星洛深知萧提刑对我们这些属下关怀备至,尤其是对我和铁沁更是特别照顾。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什么好处,他总是会优先考虑到我和铁沁。
然而,那些劳累辛苦的工作,却总是会落到你和净月的头上……”
映日连忙为时茜辩解道:“我家女公子把那些辛苦的活儿交给我和净月,可并非完全是为了照顾你和铁沁啊。
实际上,这些辛苦的工作虽然看似劳累,但事后女公子都会给予我与净月额外的丰厚赏赐呢。”
映日接着说道:“我和净月都是女公子的人,女公子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啦。
而且,这也是女公子对我们的信任和重视呢。”
星洛听了映日的解释,心中感慨万千,喃喃说道:“原来萧提刑她还为我们考虑这么多。”
映日看着星洛,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对星洛说道:“可我家女公子,对你终究还是错付了。”
星洛听了这句话,如遭雷击,心中一阵刺痛。星洛急忙辩解道:“不,映日,你误会了。
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萧提刑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曾忘记。”
星洛的声音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这次我把符箓法器交出去给主子,并不是为了邀功请赏那么简单。
我只是想证明自己还有用处,不想离开提点刑狱司,更不想离开你们。”
映日冷笑一声,道:“东西既然已经被你交给你的主子了,我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不过,星洛,你好自为之吧。
以后,我家女公子的东西,你休想再碰一下。”
说完,映日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
星洛望着映日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星洛知道映日对自己非常气恼,甚至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说。星洛忍不住在身后喊了一声:“映日……”
……
映日走出小树林后,并没有立刻回到时茜入住的房间,而是在林子外徘徊了许久。映日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微风拂过脸庞,心中的波澜却久久未能平息。
一刻钟过去了,映日终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映日知道,不能让时茜察觉到自己的坏情绪,因为映日不想时茜不开心。
当映日回到时茜入住房间门口时,看到夏禾几人正忙碌地张罗着时茜的午膳。映日担心自己此刻进去禀告星洛那件事会影响时茜的胃口,于是便没有立即进房间禀告时茜,而想着等时茜用了午膳后再禀告,于是便留在门外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