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页那几个后辈小子,纵然不成器,又怎会留下和倭寇来往的书信?”
杨和信这一下终于明白了:“四哥的意思是,他们会伪造证据,这……”
“国臣连暗杀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对方伪造一下证据又有什么大不了?”杨和兴叹了口气,脸色有些失望,对自家后辈无能的失望。
杨家的后辈年轻人,普遍都有点目中无人的骄傲,有一种这些事情我杨家可以做但你不行的傲慢。
这是很错误,很致命的思想。
如果只是一些小事,对方许是会看着杨家的面子,选择退让。
可当你把对方逼到悬崖边,命都要没了的时候,谁还会在乎什么杨家不杨家,你不让我活,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好过,这个时候,那是什么腌臜手段都用的出来的。
“所以,我一直都强调,不要去打破规则。”杨和兴依旧是那种不急不缓的语气:“我们所有的游戏,斗争,都要放在规则内去进行。”
所谓规则,就是不用暗杀之类的手段,不赶尽杀绝。
“在有些人眼里,这是大势力对弱小势力的怜悯。”
“可是从某些方面来讲,未尝不是对大势力的保护,至少这个规则也让那些人失去了鱼死网破的勇气。”
“一旦规则被打破,一旦杨家的敌人都选择殊死一搏,相信我,便是杨家也承受不住那样的冲击,纵然杨家能够存活下来,杨家的实力,影响力也将大不如前,杨家也会被新的势力取代。”
杨和兴的声音在议事厅中回荡。
几个老者尽皆沉默不语,面色肃穆,甚至有种悚然而惊的恐惧感,他们发现不仅仅只是家族中的后辈,便是他们自身也经常会被傲慢影响思维。
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是随着杨家势力的不断增强膨胀的。若非这一次被四哥点醒,怕是也会一点点走向万劫不复而不自知。
“就像这一次,国臣是怎样的念头?怕不是在想着,我便是杀你了又能怎样,莫非还敢同杨家撕破脸皮?”杨和兴呵了一声:“一般人大抵是不敢的,可疯子,敢。”
“一个疯子很可怕,一个有理智的疯子,更可怕。”
“宋言早就掌握了步雨,但这么长时间虽然有一些杨家勾结六大恶人的流言,却始终未曾出现任何证据,便是流言也控制在一定范围。”
“为何?”杨和兴的眼睛轻轻眯着:“这是那宋言想要看看杨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