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这老爷子一把年纪还要加班,于心不忍,遂道:“右庶子,要不您直接布置下窗课,我自己念书领悟,再把窗课交于您批复?”
张玄素顿了一顿,道:“无人讲解,殿下能看得懂?”
李承乾点点头,包看懂的,他在后世轮回,做过教书先生,考过科举,当过朝廷大员。
张玄素若有所思,沉默了半晌过后:“如此,那老臣指出殿下今日功课,殿下写一篇策论。”
李承乾大喜,就喜欢这种痛快的,当即就拿了书过来,装模作样看了小半个时辰,提起笔写了五六百字的策论。
张玄素一把年纪,看书看着有些打瞌睡,三月下旬,气温回升,可室内还是凉嗖嗖的。
李承乾目光示意内侍抬了炉子进来放置到张玄素身侧,又让人找了毯子为张玄素披上。
第一世张玄素、于志宁、孔颖达、杜正伦等人口诛笔伐的骂,可千年轮回,他对这些人早就没了怨恨。只要这些人,现在不主动过来招惹他,他也愿意以礼相待,给予足够的尊重。
申时前后,张玄素转醒,自己竟睡了这么久,看着身上盖着的毯子,脚下暖烘烘的炭火,又看对面看书的太子。
“臣惭愧,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闻言,李承乾将策论递过去,道:“右庶子才病过,嗜睡情理之中。这是孤的策论,右庶子批复了,也好早些回去歇息。”
张玄素点点头,接过策论端详了许久,面色渐渐沉重,最后道:“殿下的策论臣另作他用,今日授课到此为止。”
李承乾内心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上前拦住张玄素,道:“另作他用?请右庶子明言!”
张玄素道:“殿下这篇策论,论述引经据典,见解独到。殿下心中丘壑在臣之上,老臣教不了殿下了。老臣要去求见陛下,请另择名儒大师,为太子殿下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