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鸭坯的处理更有讲究,”修先生笑着说道:“只能在鸭膀子底下开个小口。五脏掏净后,得灌入用上等榛蘑吊的高汤。细细炖个几天才行。”
他眯起眼睛,“外皮要刷三遍饴糖,晾足十二个时辰,方能入炉。”
修先生闻言抚掌而笑:“这店里的规矩更是讲究。跑堂的都得是眉清目秀的后生,但凡面相带煞的一概不用。”
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两笔,然后说道“客人落座,先奉上笔墨,请您在鸭票上题个字——这叫“认鸭子”,待会儿烤好的就是您亲笔点中的那只。”
“最金贵是鸭胸那四片“丁香叶子。”修先生眯起眼睛,拇指食指轻轻一搓,“得用细瓷碟单独盛着,撒上绵白糖。东家尝鲜时这么一蘸——”
他做了个优雅的送食动作,“那滋味,啧啧……”
克五爷早已坐不住了,扯着陆嘉衍的袖子直嚷:“修先生,您这把我说得喉头直动!走走走,今儿个非得去尝这个鲜不可!”
陆嘉衍被拽得一个趔趄,嘴上还硬撑着:“嗨,不就是只鸭子嘛,小五子你慢着点......哎哟喂!”
克五爷风风火火闯进店里,老掌柜早弓着腰候在门边。那布满皱纹的手直打颤:“五爷,小老儿实在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出什么事了“克五爷收住脚步,眉头拧成了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