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营长径直走到桌前,目光落在桌上的玉佩上,随手拿起来掂了掂,似笑非笑:“福掌柜好雅兴啊。”
福德海连忙堆起笑脸,起身拱手:“哎哟,吕司令,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玉佩是小的新得的玩意儿,您要是喜欢……”
话没说完,吕营长已经将玉佩揣进了兜里,冷冷道:“福掌柜,跟我去城防营走一趟吧,有些事儿得问问你。”说完,眼神一厉,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福德海脸色一变:“吕司令,您这是……哎!你们干什么!”两名士兵已经一左一右架住了他,枪口抵在了腰间。
吕营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只丢下一句:“磨蹭什么?带走!”
福德海被粗暴地往外拖,终于绷不住了,破口大骂:“姓吕的!你他娘的什么意思?光天化日抢东西,还想伤人?“可吕营长早已翻身上马,背影冷漠,连个眼神都没再给他。
茶馆里五六个喽啰僵在原地,面面相觑,额角沁出的薄汗顺着下颌线滚进衣领。茶碗搁在八仙桌上的脆响,混着此起彼伏的叹息,在空荡的堂子里撞出回音。
“得了!福爷如今是天上的凤凰,自有祥云托着。”疤脸汉子搬开条长凳坐了下来,铜烟杆敲得桌沿咚咚响,“可咱哥几个,总不能饿死在这儿吧?我这双腿都快站成两根木桩子了!”
“可不是嘛!没了福爷镇场,咱连根葱都使唤不动。”塌鼻青年缩着脖子,眼馋地望着后厨方向,喉结上下滚动。
“掌柜的!”络腮胡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茶盏里的水溅出波纹,“来二十个芝麻烧饼,记福爷账上!”
他歪着脑袋环视众人,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福爷日进斗金,哪会记得这点零碎?”
这话像根火柴扔进了火药桶。众人如蒙大赦,哗啦散开抢占八仙桌。吆喝声此起彼伏——“来碗烂肉面,多搁辣子!”
“上茶啊!哥几个渴死了!”茶馆掌柜算盘珠子噼噼啪啪打了起来,将他们点的一一入账,他望着满桌狼藉,暗自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