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我这个跑过十年销售,见过形形色色客户的老油条面前,你的演技,还嫩了点!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染坊,也传到了直播间的每一个角落。
“小穗姑娘,你的眼泪,很感人。但真相,不会因为眼泪而改变。它就摆在那里,等着我们去揭开。”
“你说,你和陈二狗经常在此地幽会,因为这里偏僻,尤其到了晚上,黑灯瞎火,层层叠叠的布匹是最好的遮掩,对吗?”
小穗啜泣着点头。
“是……是又如何?这只能证明民女与二狗哥情深似海,并不能证明民女杀人!”
“情深似海?”徐江嗤笑一声。
“我们来推断一下案发当晚。陈二狗的尸体被发现时,根据仵作初步的尸检报告,结合我之前的判断,死亡时间大致是在深夜。陈二狗身为布庄的伙计,第二天鸡叫就要上工,他不可能在外面逗留太久。那么,在那个深夜,在这锦绣布庄之内,有谁能与他长时间、并且如此隐秘地相会?除了你,小穗姑娘,请问还有谁更方便?”
他目光一凝,如寒星般迫人。
“张秋确实给他下了慢性毒药,这一点,我相信你当时并不知情。否则,你根本不必多此一举,再用另一种方式,取他性命!”
徐江从地上捡起一小截被废弃的洁白蚕丝,那蚕丝细若游丝,在指尖几乎看不清形态。
“你说,陈二狗是中毒死的。但我的验尸结果,清清楚楚地表明,他喉部有明显的勒痕,舌骨却完好无损,这是典型的窒息死亡特征!只是那勒痕,细密而深,不似普通麻绳所为。倒像是……”
他将那截蚕丝在指尖捻了捻,“这个。”
“蚕丝,对吗?锦绣布庄,最不缺的就是上好的蚕丝。它看起来柔软,但韧性极强,而且,它还有一个特性——可以拉伸。”
徐江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一点点瓦解着小穗的心理防线。
“案发当晚,你约了陈二狗在此处相会。或许是因为争执,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你对他动了杀机。你趁他不备,用数股拧合的蚕丝,从他背后,猛地勒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