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强渡汉江

明风再起 浮世蒹葭 3422 字 3天前

没得渡船算个球!漫山遍野都是现成的木头竹子,咱自己扎筏子过江!农民军的弟兄们立马在驻地周围清出一块块场子,叮叮咣咣就干开了。有那老把式想起崇祯九年跟着闯王打四川时,强渡嘉陵江用的竹筒圈,那玩意儿跟现在的救生圈一个理儿。刘体纯手底下几个老兵油子挽起袖子就教后生们咋摆弄:先把老竹筒劈开两半,掏空喽再用麻绳捆结实,绑在腰上就能浮着过江。

场子上热闹得跟集市似的,这边一伙人扛着碗口粗的松木杆子往地上撂,那边一帮人抡着柴刀噼里啪啦破竹子。有个愣后生使蛮劲捆筏子,麻绳勒得手指头都紫了还不松劲。刘体纯背着手转悠,瞅见这热火朝天的场面直咧嘴:东边场子上十几个筏子已经扎得能躺人,西头那片后生们腰上缠的竹筒圈堆得跟小山似的。日头才偏西,进度比预想的快多咧!

江风裹着竹屑木渣往人脸上扑,汗珠子顺着下巴颏往地上砸。有个娃娃兵抱着竹筒圈傻乐:"虎哥,这玩意儿真能当船使?"旁边络腮胡子老兵往他后脑勺上一呼噜:"瓜娃!当年老子就是抱着这玩意儿从嘉陵江漂过来的,你瞅现在不活蹦乱跳的?"说得众人都哄笑起来,连树上的老鸹都惊得扑棱棱飞走了...

刘体纯回到山洞里歇脚,眼睛又瞟见石壁上那几行字,心里头直痒痒。他招呼赞画蔺广禄过来:"老蔺啊,你给咱再念念这墙上写的啥玩意儿。"蔺广禄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又念了一遍。刘体纯挠着后脑勺问:"这庞公到底是哪路神仙?"

"刘爷可晓得三国时候蜀汉的诸葛孔明?"蔺广禄眯着眼问。

"那咋不晓得!"刘体纯一拍大腿,"那年跟着翻山鹞高杰进四川,路过皇纲岭,听当地说古的老汉讲过。那老汉不光说了程咬金劫皇纲的热闹,还说了诸葛亮借东风的玄乎事儿!"

蔺广禄捋着胡子直点头:"这个庞公啊,就是诸葛亮的师父庞德公。当年荆州刘表三请四邀,人家愣是不出山,带着全家躲到鹿门山当隐士。诸葛亮就是在这儿拜的师,跟着一群世外高人天天琢磨天下大势,后来才给刘备献了《隆中对》,这才有了三分天下的局面。"

俩人正说得唾沫星子乱飞,路应标风风火火闯进来:"二虎哥!老回回马哥派人来请,说是要商量合伙渡江的大事!"

洞外日头已经偏西,山风卷着江水的腥气直往洞里灌。刘体纯拍拍屁股站起来,临走还不忘回头瞅一眼石壁上的字,心里头直嘀咕:这荒山野岭的,还真是藏龙卧虎的地界...

深秋的早晨,汉江上雾气大得能拧出水来。农民军百十号木筏子趁着夜色悄悄下了水,天麻麻亮时就摸到了西岸边。筏子刚靠岸,弟兄们正往下跳呢,一字城上的明军岗哨突然扯着嗓子嚎起来。好家伙!眨眼功夫火铳声就跟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大炮轰得江面直翻白浪。

江面上可热闹咧!后头跟着的弟兄们腰上绑着竹筒圈,黑压压一片跟下饺子似的往对岸扑腾。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打得水花四溅,可谁也挡不住这股子狠劲儿。眼瞅着前锋就蹿上了虎尾滩,跟马守应算计的一模一样。后头的筏子一拨接一拨往岸上冲,眼瞅着就要摸到一字城墙根底下了。

突然上游传来闷雷似的响动,几十艘明军大战船顺流直冲下来,船头的拍杆抡得跟风车似的。米喇印这愣娃带着两翼的护卫筏子就迎上去,把攒着的火箭一股脑全招呼过去。那火箭嗖嗖的跟蝗虫过境似的,专往明军船上的火药桶里钻。就听见"轰隆轰隆"连串巨响,江面上顿时蹿起几十丈高的火柱子,明军的大战船转眼就成了水上火山,烧得半边天都红了!

滚滚黑烟把日头都遮严实了,热浪烤得人脸上直冒油。有个后生让火星子燎了眉毛,还咧着嘴直乐:"美得很!这下够左良玉那龟孙喝一壶了!"江水里漂着碎木板和焦糊的旗帜,跟煮烂的饺子皮似的打着旋儿...

那明军的战船冒着滚滚黑烟,跟发了疯的野牛似的直往农民军的筏子堆里撞。好端端的木筏子被撞得七零八落,木头板子满天飞,掉进水里的弟兄们扑腾着喊救命。山坡上的马守应急得直跳脚,鞋底子都快跺烂了:"给老子用大火铳轰!虎蹲炮呢?快他娘的招呼!"

对岸明军的炮管子也不闲着,轰隆隆炸得江面直翻白浪。农民军这头走了老远的路,哪扛得来重炮?被压得抬不起头。一字城上的明军更毒,调转炮口专打江滩上的弟兄。炮弹落下来跟下雹子似的,沙滩上眨眼就躺倒一大片。

江面上更惨!明军战船横冲直撞,筏子撞散的跟碎柴火似的漂满江。落水的弟兄们还没扑腾两下,就让浪头卷着撞在船帮上,血水咕嘟咕嘟往外冒。尸体漂得跟下饺子似的,被浪推到岸边堆成了肉坨坨,江水染得比朱砂还艳!

马守应红着眼珠子又组织了几波强渡,筏子刚划到江心就让明军的船队截住。有个后生趴在碎木板上哭嚎:"马哥啊!实在冲不过去咧!"眼瞅着日头偏西,江面上的血沫子泛着暗红的光...

马守应这倔驴脾气上来了,咬碎牙花子也要再试几回。他吆喝着让后生们把散架的筏子重新捆好,又组织了几波不要命的冲锋。可明军那些龟孙子的大船就跟铁王八似的横在江心,撞得木筏子稀里哗啦碎成渣渣。

头一回冲锋,筏子刚划到江心就让明军的拍杆抡散架了。第二回更惨,还没等靠岸就叫炮火轰得七零八落。第三回倒是冲得远些,结果让明军的火船堵了个正着,烧得弟兄们跟下饺子似的往水里跳。

江面上漂满了碎木板和破衣裳,血水把浪头都染红了。有个娃娃兵趴在半截木头上哭嚎:"马哥啊,这回真的实在冲不过去咧!"马守应站在岸边直跺脚,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可再瞪也瞪不开明军的铁桶阵。

最后实在没招了,只好让弟兄们撤回来。这一仗打得憋屈,筏子毁了七八成,江滩上躺满了受伤的弟兄。日头偏西的时候,江风卷着血腥味直往人鼻子里钻,熏得人脑仁疼...

没得渡船算个球!漫山遍野都是现成的木头竹子,咱自己扎筏子过江!农民军的弟兄们立马在驻地周围清出一块块场子,叮叮咣咣就干开了。有那老把式想起崇祯九年跟着闯王打四川时,强渡嘉陵江用的竹筒圈,那玩意儿跟现在的救生圈一个理儿。刘体纯手底下几个老兵油子挽起袖子就教后生们咋摆弄:先把老竹筒劈开两半,掏空喽再用麻绳捆结实,绑在腰上就能浮着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