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更稳固的客户群能够保证她在公司的地位,但她不是喜欢做无用功的人。
今晚抵达宴会现场,她没像其他人那样趋之若鹜,反倒安心地坐在车里等宋清柏一起。
他公司事多,在她到达后十五分钟才姗姗来迟。
衬衣是临时换的,板正得看不出穿过一天之后留下的褶痕。可是停留在她记忆里白衬衣都是闷着潮气,落拓又不羁的模样。
“清柏哥。”她笑着同他打招呼。
她今天穿一件很低调的黑色挂脖礼服,领口璀璨的设计挡住了她总是戴在脖子里的那条不起眼的项链。
有一瞬间,宋清柏觉得她在不同的场合只展现出适合这个场合该有的,而最能体现真心的那一部分,同那条项链一样被她藏了起来。
“抱歉,我来晚了。”他说。
她很善解人意:“没关系啊,反正还没开始。”
这样的场合有同伴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社交。
温凝从容地将手搭在他臂弯,很清浅的一下,几乎只擦到衣服布料。
宋清柏垂首:“打听到了,人会来。”
“嗯。”她提起笑,同他一起进场。
宋清柏的圈子和她稍有不同,没有那么多凭借性子乱耍脾气的少爷小姐。可是这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本领更强,温凝融入其中,笑得脸几乎发僵。
晚宴后半程,她察觉到宴会厅稍有躁动。
时不时有人往通道的方向望去。
没多久,保镖开路,那扇厚重的厅门后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
原先在厅里被恭维着的几人纷纷迎了上去。
温凝只从那堆殷切的身影里远远一瞥,见到了本尊。
宋清柏提醒她:“要不要去敬一杯?”
“那当然。”温凝笑着说。
走得足够近,温凝才发现本尊与她记忆里不太一样。那会儿在医院,她看到的那位虽然皮肤苍白,眉宇间却仍带着不服的英气。眼前这位身形没什么变化,皮肤也没什么血色,眉眼却是柔软的,望向宴会场里的眼神寡淡又无力,好像一株长在温室里被精心照顾、早就失去对自然渴望的名贵花草。
可是晃神间,她因为过度思念,又觉得对方居然有一瞬长得像澳岛故人。
宴会厅璀璨灯光下,男人一举一动都是高不可攀的矜贵。举杯,浅酌,所有的动作像提前设计好似的恰如其分,宛如一个调好设定参数的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