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摸了一个方向。
发现有一股微弱的气流从那里吹来。
“有出路…”吴仁安心中稍稍燃起一丝希望。
他艰难地调整身体,朝着那个方向爬去。
洞口很小,仅容一人勉强通过。
吴仁安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挤入这个狭窄的通道中。
通道内更加狭窄,吴仁安只能匍匐前进。
锋利的石子划破他的衣物和皮肤,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伤口,痛得他冷汗直流。
但求生的本能驱使他继续前行,哪怕是一寸一寸地蠕动。
“月如…”
在极度痛苦中,吴仁安的脑海中浮现出月如的脸庞。
那清丽的容颜,温柔的眼神,仿佛给了他继续前行的力量。
“我不能死…不能就这样死去…”吴仁安咬紧牙关,继续向前爬行。
随着深入,通道变得越来越窄,几乎无法容纳他的身体。
吴仁安不得不用指甲抠挖两侧的泥土,为自己开辟出一点点空间。
琥珀色的指甲早已断裂,指尖血肉模糊,但他顾不得这些。
忽然,他听到了水声。
那是一种轻微的流水声。
仿佛在告诉他,出口似是不远了。
小主,
希望重新点燃,吴仁安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通道渐渐变得宽敞。
他能感到有一丝清新的空气从前方飘来。
与洞底的腐臭形成鲜明对比。
“快了…快了…”吴仁安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
又爬行了不知多久,吴仁安终于看到了一点亮光。
那是洞口透进来的天光,虽然已经很微弱。
但对于在黑暗中摸索的他来说,无疑是最美的景色。
使出最后的力气,吴仁安向着那一点亮光爬去。
当他的上半身终于挣脱出洞口时。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仿佛给了他新生。
山脚下的景色映入眼帘。
夕阳已经西沉,最后一缕余晖为远处的山峦描上一道金边。
近处的草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如同在向他招手。
“出来了…”
吴仁安长舒一口气,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庆幸。
然而,这一刻的欣喜很快被现实打破。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剧毒蔓延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尝试着再向前爬几步,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必须…告诉…月如…”
吴仁安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物如同被水浸泡过一般扭曲变形。
他想伸手向前,却只看到自己的手臂无力地垂落。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似乎都不再受他控制。
只剩下一具空壳,被剧毒慢慢侵蚀。
“不能…在这里…结束…”
吴仁安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如同退潮的海水,渐渐远去。
最后一刻,他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但已辨不清是谁。
世界陷入完全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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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的小径上,月如焦急地四处张望。
自从早上发现吴仁安离开,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待到日上三竿,吴仁安仍未返回,她决定前来寻找。
“那位客商说万树山庄在西边三十里,应该就是这里了。”
月如自言自语道,眼睛里满是担忧。
她穿着一身素青色衣裙。
头上戴着那支“莲心”玉簪,看起来楚楚动人。
腰间悬挂着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吴仁安配制的药丸和浸过醋的布条。
“吴大夫,你到底在哪里…”月如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沿着山路向上,月如隐隐听到有说话声从前方传来。
她警觉地停下脚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悄悄探头看去。
只见不远处。
两个壮汉正在交谈,其中一个正是张三松。
“庄主,那郎中已经被扔进洞里了,应该活不成了。”一个壮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