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棂。
洒在仁安堂的药柜上,将那些瓶瓶罐罐映得熠熠生辉。
杨镯推门而入。
手中提着一篮子新鲜蔬果。
“月姐姐,我来了!”她高声喊道,脸上带着少女特有的活力。
月如从内室走出,脸色还有些苍白。
但已经能够正常行走了。
“杨镯,你来得正好。”
月如微笑道,“吴大夫刚睡下,我正想去市集买些东西。”
杨镯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月姐姐,你的病好些了吗?吴大夫他怎么样了?”
月如点点头。
“我已无大碍,吴大夫的毒也逼出了大半,只是…”
她看了看内室的方向,声音低了下来。
“他的双手因毒素淤积,恐怕要留下后患。”
杨镯闻言,惊讶地捂住嘴。
“这…这可如何是好?师父可是医者,若是双手不便…”
月如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声张。
“吴大夫心里有数,我们不必多言。对了,杨镯,吴大夫有话要对你说。”
杨镯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向内室。
内室中,吴仁安靠坐在床头。
面前摊开着一本医书,正在专注地阅读。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杨镯,微微一笑。
“杨镯,来了。”
杨镯上前行礼:“师父,您找我有事?”
吴仁安合上医书,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杨镯,我有一事相托。”
杨镯连忙道:“师父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定当竭力而为。”
吴仁安沉声道:“阳泽城恐有瘟疫爆发,我希望你能回家暂避,至少一个月内不要来医馆。”
杨镯闻言,大吃一惊。
“瘟疫?是因为那些老鼠吗?”
吴仁安点点头。
“万树山庄养育病鼠,意在散播鼠疫。虽然我已将此事告知师父,但防患于未然,你还是暂避为妙。”
杨镯犹豫道:“可是,医馆里只有您和月姐姐,若我不来,谁来帮忙?”
吴仁安摇摇头。
“我和月如都已染过鼠疫,体内有了抗体,不会再染。而你若来医馆,反而有染病之险。”
他顿了顿,又道:“这段时间,你在家好好研读医书,我给你列了几本必读之作,等风波过后,我再考校你。”
杨镯见吴仁安态度坚决,只得点头应允。
“是,师父。我会按您说的做。”
吴仁安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道:“记住,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若有必要,务必戴上棉麻口罩,衣物也要勤洗勤换。”
杨镯认真地点头,将吴仁安的话一一记在心中。
送走杨镯后,月如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走进内室。
“吴大夫,药好了。”月如轻声道,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吴仁安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汤,苦笑一声:“又是这苦药。”
月如微微一笑,取出一块蜜饯。
“喝完药,吃块蜜饯解解苦。”
吴仁安点点头,伸手想要接过药碗。
却因双手无力而未能如愿。他看着自己紫黑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月如见状。
二话不说,端起药碗,小心翼翼地喂吴仁安喝下。
药汁入喉,苦涩无比。
吴仁安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但眉头还是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月如见状,连忙将蜜饯递到他嘴边:“快,吃块蜜饯。”
吴仁安张口含住蜜饯,甜味瞬间驱散了口中的苦涩。
他看着月如关切的眼神,心中涌出莫名的甜蜜。
医馆屋顶的猫儿踩过瓦当,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