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泽南,天工坊里,匠师们却是被东家催着起了个早。

开始陆陆续续有精巧的的货品被装上马车。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又是一天…

阳泽的天际挂起鱼肚白,如一层轻纱薄暮轻覆阳泽城头。

城墙上的值守士兵已然换岗。

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

吹醒过城中那些仍在沉睡的屋舍。

阳泽城的街道显得格外冷清,往日晨起贩卖早点的小贩不见了踪影。

偶有行人匆匆而过,步履匆忙,眼中满是惊惶。

一声鸡鸣声穿透阳泽城的寂静。

如利刃斩断了黎明前的宁静。

卯时一刻,仁安堂内。

一丝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

洒将在大红喜被上,在床榻间勾勒出斑驳的光影。

吴仁安从混沌的梦境中醒来,眼前是月如熟睡的脸庞。

她长睫如蝶,眉如远山。

在晨光的映照下,肌肤胜雪。

新婚的疲惫让她睡得格外香甜,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梦中也有无限柔情。

他轻轻撩开她额前的几缕青丝,动作轻柔,生怕惊醒她的美梦。

目光流连于她略显苍白的面颊。

“娘子,娘子…”吴仁安心中轻唤,却不忍打破这份安宁。

恍惚间,他又想起那夜叉噬魂功带来的梦魇。

那双沾满鲜血的手,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神…再看向月如微隆的腹部。

吴仁安心中百感交集。

“为父之责,夫君之道,皆在保护…”

他心中暗道,手轻轻抚上月如的小腹,感受着那微弱却坚定的生命力。

昨夜新婚之喜,月华如水,二人共赴巫山云雨。

虽因城中疫情,喜宴匆匆散去,却丝毫不减二人之间的欢愉。

如今晨光微露,吴仁安望着怀中的妻子,心中满是珍惜与怜爱。

月如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相公…”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吾惊扰了娘子清梦。”

吴仁安柔声道,俯身在她额头落下轻吻。

月如微笑摇头,欲起身,却被吴仁安按回床榻。

“且安歇片刻,为夫去备早膳。”

“相公且慢。”

月如拉住他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城中疫病蔓延,相公可要小心。”

吴仁安回身坐下,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无妨。为夫曾染此疫,已无大碍。倒是娘子,身怀六甲,当多加珍重。”

月如眼中荡漾着柔情,伸手抚上吴仁安的脸,眼中却闪过一丝怜惜。

“相公这般心系我,却不知你眼下青黑,想必昨夜又被噩梦惊扰。”

吴仁安心中一震,不曾想月如如此敏锐。

“为夫无甚大碍,娘子勿念。”他故作轻松道。

月如却不依,直起身子,幽幽道:“妾身虽愚钝,却也看得出相公眉间郁结。自聚宝坊之事后,相公夜不成寐,时有呓语。莫非是那漕帮血案…”

“相公,城中疫病如何?”

月如忽然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吴仁安眉头微皱,摇摇头。

“暂且不知详情。昨日师父去了城西,想必现已有所安排。”

月如轻叹一声。

“妾身昨夜梦见城中百姓遭难,心中不安。”

吴仁安轻抚她的背,安慰道:“无需忧心,师父乃医道大家,定能控制疫情。我等且安心度日便是。”

“相公欲去看看么?”

月如轻声问道,却又忍不住握紧了吴仁安的手。

吴仁安注视着月如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对他的依恋与不舍。

他心中一软,暗自做了决定。

“不去。”

吴仁安坚定地说道,“我现在只想陪着你,保护你和孩子。”

月如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动,“相公当真?”

吴仁安点头,手掌轻抚月如微隆的小腹。

“你二人才是我最重要的人。疫病之事有师父在,我无需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