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生风,如一只真正的白鹤,轻盈而优雅地飘向巨鼠。
此刻的张炜,已然不再留手。
他双目如炬,气息如虹。
整个人似与天地相合,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至刚至柔的力量。
“白鹤十三式第九式——鹤舞长空!”
张炜身形腾挪,如鹤翔空,双掌翻飞,掌风呼啸。
竟在空中形成阵阵气浪,压得巨鼠喘不过气来。
巨鼠被逼得连连后退,眼中凶光渐渐被惧意所代替。
它似感受到了死的威胁,忽然一个转身,欲要逃走。
“想逃?”张炜冷哼一声,身形如电。
拦在巨鼠去路上,“既来之,则安之。今日,汝命休矣!”
那鼠迎头撞来,呼啸之间似有千钧之力。
张炜不躲不闪,反而迎头而上。
他的身法骤然加快,如一道白影在夜色中翻飞。
“仙鹤戏水!”
双手如鹤啄,连点巨鼠周身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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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掌皆轻若无物,却蕴含千钧之力。
“鹤鸣归巢!”
身形突变,双臂如翼,环抱而上,将巨鼠笼罩其中。
霎时间内力爆发,震荡鼠妖周身经络。
“饮天啄地!”
张炜右手成爪,如鹤喙般直取巨鼠咽喉。
这一爪看似轻柔,却蕴含着千钧之力,正是白鹤拳的精髓所在。
“噗嗤!”
一声轻响,张炜的手爪如风雷般洞穿了巨鼠的颈部,鲜血如泉涌出。
巨鼠凄厉嘶叫,疯狂挣扎,却挣不脱张炜的手爪。
它甩尾如鞭,狠狠抽向张炜腰间。
张炜不避不闪,任由巨鼠尾巴击中自己,同时另一只手成掌,拍向巨鼠头颅。
“鹤唳九天!”
掌力如浪,一声巨响,如平地惊雷。
张炜这一掌,已是倾尽所有内力,煞是惊人。
巨鼠被击中头颅,天灵尽碎。
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那绿眼中的幽光瞬间黯淡,庞大身躯轰然倒地,撒将在地上,溅起一片血雨。
张炜缓缓收回手,脸色苍白,嘴角溢血。
他踉跄后退几步,气息紊乱,显然受了内伤。
“师父!”众弟子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张炜。
张炜勉强一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巨鼠,轻声道:“鼠妖伏诛,为我白鹤武馆死去的弟子们报了仇。”
话音刚落,张炜一口鲜血喷出,昏倒在弟子们怀中。
“师父!”众弟子惊呼,急忙抬起张炜,“快,送师父去医馆!”
众人不敢怠慢,合力将张炜抬起,急匆匆向城南最负盛名的医馆——仁济堂奔去。
张炜躺在弟子们搭成的臂架上,望着渐渐远去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曾几何时,吾亦是少年豪气,可如今已是白发苍颜。这一掌,似是余下残躯…最后的…」
他闭上双眼,任由弟子们将他送往仁济堂。
只愿自己这最后的力量,能为阳泽城带来一丝安宁。
曙光初现,照在这满是血腥的街巷上。被击杀的巨鼠尸体旁,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围了上来,有人低声啜泣,有人双膝跪地,朝着远去的白鹤武馆弟子们磕头致谢。
在远处的一处屋檐上,一个黑袍人影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消失在晨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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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泽府衙,内室。
郑明远坐在书案前,面色惨白,双手轻颤。案前站着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是陈景和。
“郑大人,计划已经开始,鼠妖虽被诛杀,但已达到了我等目的。”陈景和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郑明远抬头,眼中满是惧意:“陈…陈香主,下官已按约定开了城门,还请早日除去瘟疫,还我阳泽一片安宁。”
陈景和冷笑一声:“安宁?郑大人莫非忘了我等的约定?”
郑明远身子一颤:“下官不敢忘,只是…”
“只是什么?”陈景和眼中寒光一闪,“莫非郑大人想反悔?”
“不敢,不敢。”郑明远连连摇头,冷汗涔涔,“只是那妖鼠已被诛杀,计划是否受影响?”
陈景和轻笑:“无妨,那鼠妖不过是一枚棋子,弃之无碍。接下来,就看郑大人如何配合了。”
郑明远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陈景和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道:“郑大人无需顾虑,只要按我等指示行事,官位非但无忧,日后还有加官进爵之机。若有二心…”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
“郑大人的妻儿还在我等手中,想必郑大人明白这其中利害。”
郑明远面如死灰,颓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