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剧痛!远超第一次开辟涌泉窍的痛苦,如同有人用烧红的烙铁,硬生生在他灵魂与骨髓的结合处钻孔!
骨核内部结构极其致密稳固,每一次微小的改变,都伴随着巨大的能量反噬和难以想象的痛楚。
吴仁安的骨躯剧烈颤抖起来,八条手臂不受控制地挥舞,指骨摩擦发出“咔咔”的声响。他眼眶中的猩红光芒疯狂闪烁,几乎要熄灭。潜藏在意识深处的恶鬼虚影再次浮现,发出无声的咆哮,试图吞噬这痛苦,却也被这源自根本的剧痛冲击得摇摇欲坠。
失败了。
骨元之力失控反噬,刚刚凝聚的一点窍穴雏形瞬间崩溃,带来更深层次的震荡。吴仁安闷哼一声,感觉骨核仿佛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但他没有丝毫气馁,反而被这剧痛激起了更深的凶性与执念。
“再来!”
稍作调息,他再次凝聚心神,调动骨元,以更加谨慎、更加坚韧的意志,向着“肩井窍”的位置发起了冲击。这一次,他吸取了教训,不再追求速度,而是如同水滴石穿般,一点点地消磨、引导、塑造。
时间在密室中失去了意义。只有骨骼摩擦的细微声响,以及吴仁安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在黑暗中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日,或许是数日。当吴仁安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眼眶中的猩红光芒虽然黯淡了不少,却多了一份深邃与凝练。在他的骨核内部,对应左肩“肩井”的位置,第二个微小的白色漩涡,终于稳定地旋转起来。
第二个骨窍,成了!
虽然只是微小的进步,但吴仁安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第二个骨窍的开辟,他对于骨元之力的掌控更加精微,骨核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也提升了一丝。更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的左臂骨骼,似乎变得更加坚韧,力量也隐隐有所增长。
“很好……还不够……”吴仁安低语,感受着体内缓慢增长的力量,以及那依旧盘踞在城外的巨大威胁,“司马金龙……等着吧……”
……
几日后,处理完教务,吴仁安难得地离开了密室,在几名亲卫的簇拥下,巡视起阳泽城。
城墙各处,都有教众在忙碌着加固防御。滚木擂石被重新堆砌,破损的垛口用沙袋和木板临时修补,空气中弥漫着桐油和石灰的味道。守城的教众们脸上大多带着疲惫和麻木,连日的大战、瘟疫的阴影以及城外那口不时响起的铜钟,都让他们心力交瘁。
吴仁安一路行来,面无表情。他如今的骨魔形态,本身就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所过之处,教众们无不噤若寒蝉,恭敬行礼。
阳泽城内外,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城外,官军在司马金龙的坐镇下,一面防治痢瘴,一面整顿军心,操练兵马,积蓄着下一次雷霆一击的力量。城内,无生教在吴仁安的铁腕统治下,加固城防,制造毒人,培养后备,也在舔舐伤口,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山雨欲来风满楼。
唯有那口古旧的铜钟,依旧会不时响起,宏大的钟声穿透城墙,在每个人的心头耳畔回荡。
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有一个和尚被射死,城楼上一时欢呼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