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副将,我倒是可以帮您劝说李副使,让他把您放出去,可您出去了,卢守懃可会放过你?”
纪晏书挪了凳子过来坐下,“卢守懃可是在城里到处找你,你到大理寺递了呈子,暴露了行踪,李副使要是不把你关起来,你但凡出了这个门,卢守懃的暗卫立马把你斩于刀下。”
“我呸,”顾彦啐了口唾沫,“你们说一套,做一套,无耻小人!”
纪晏书拔高声线,“顾副将,你也是上过战场的,这些道理你看不明白吗?”
“你递呈子到大理寺,大理寺卿庞籍受理,上奏官家,最多死的只有黄德和一人,对于北玄军而言,这个惩罚不是太轻了吗?”
“你要是听李持安的,不仅北玄军能沉冤昭雪,还能让本该受到惩罚的都受得惩罚。”
顾彦恨恨地一锤铁笼,“可他竟然让探事司的人帮刑部抓刘将军的子弟族人。”
纪晏书语声严厉,“你是将军,看过兵书,为何不明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
顾彦顿时一愣,纪娘子这话倒让他听不明白了。
“你力证刘将军清白,难道黄卢二人就不会找证人取证词上奏官家了?黄德和所领军队三千余人,他们的证词难道不比你一个人的证词更有效?”
“他们会说刘将军好喜功而少智谋,必误大事,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刘将军和北玄军身上。”
人性复杂,会将不利于自身的摘得一干二净,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独木难支,一个巨浪打过来,你死了没什么打紧的,可刘将军的妻儿与族人呢?李持安与刑部要是不这么做,死的便是刘将军的妻儿族人。”
“刘将军的妻儿入了刑部大牢,有刑部和探事司的看护,卢守懃才无法下手,这事才能保住刘将军的妻儿族人,才能更好帮北玄军。”
顾彦似乎明白,但又不太明白,“你是说……”
纪晏书继续解释,“今日清明,官家领三司两府、宗室贵戚祭拜皇陵,卢守懃上了折子,有张之洲在,官家也看不到,这就为接下来的部署争取了时间。”
“刘将军读书强记,进士及第,做文官时担任大理评事、监察御史、陕西转运使,政绩斐然,那些文官看得见。”
“刘将军做武将镇守北边,屡立功勋,令敌寇不敢扰边,这些功劳,那些武将也看得见。”
“满朝文武都看得见,站在刘将军这边的人就越多,对刘将军和北玄军越是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