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如何定义

纪晏书轻声说:“帮我寻些薛涛笺,还有半刀砑花笺,账先记下,回头我差人送来。”

父亲是文人士大夫,从国子监回家后,总喜欢涂涂写写的,砑花笺正好给父亲写字用。

绛河惊惶道:“少东家用自家纸理所应当,哪能记账收钱呢。”

“我要了,自然要给钱的,回头账房娘子对数对账,发现少了纸张,却不见钱入账,有的她头疼的。”

账房的吕雾星,那是出了名的难缠,少了一个铜板都得一算到底。

“那倒是。”绛河让伙计端来一个托盘,“少东家,您瞧瞧这纸如何?”

纪晏书眸子落在托盘上,那托盘中放着颜色不一的笺纸。

纪晏书拿起几张纸细看,“倒是第一次见这些纸,咱们坊里制的?”

绛河道:“这是谢公十色笺,富阳谢景初老先生做的,我见这纸不错,便买了一些。”

“可以让坊多制一些这样的十色笺出售,小女娘最喜欢了。”

她也喜欢这样色彩纷呈的笺纸!

巡视后,准备回程时,纪晏书听到两人在小声议论。

脸圆的太监说:“看这情形,黄德和必死,卢守懃死不了。”

那二人是取货的内臣!

脸瘦的太监道:“那可不嘛,宫里但凡能说得上话的内臣都为卢钤辖游说,官家不看僧面看佛面,有太后在嘛。”

……

“朝廷议薄卢守勤罪,流计用章等人岭南?”

李持安一脸不可置信,“这不可能,绝无可能!”

如此大的罪责,只斩杀黄德和,其他人只流放贬官,如何对得起北玄军!

纪晏书心平气和地放下手上的茶盏,“李副使,您让我偷梁换柱的时候,不早就预料到了么?”

李持安家小厮做的七宝擂茶味道还不错,纪晏书用帕子擦了擦唇边的茶渍。

“你没骗我吧?”李持安落座,怀疑地看着纪晏书。

纪晏书诚挚道:“李副使古道热肠,侠肝义胆,不惜让人议论误会,也要保住刘将军家人,您为北玄军的,奴家都看在眼里,又怎会做假欺骗呢。”

李持安还是不相信:“宫里的决定,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