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马逊雨林的腐叶上还残留着紫黑时砂的灼痕,阿暖蹲下身触碰一片焦叶,护命铃突然发出破碎的轻响。铃面的裂纹中渗出柳如烟最后的残息,在叶面凝成霜花般的纹路,而她腕间的双鱼胎记正像心跳般突突跳动,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细微的刺痛。
"这胎记... 比在雷暴海域时疼多了。" 阿暖掀起衣袖,看见红色纹路边缘泛着诡异的黑晕,"柳如烟姐姐说过,胎记作痛时... 是命石在警示危险。"
长庚的阴司幡旗瘫在地上,幡面破了数个焦黑的窟窿,骷髅头眼窝中跳动的鬼火只剩微弱的红光。他用刀尖挑起一块黏在旗面上的混沌时砂,却见沙粒在阳光下迅速碳化:"操!这破旗快成抹布了," 他踹开脚边突然隆起的土丘,露出底下半截刻着万目印的骨笛,"老风说北边儿的雪能冻住时间... 比老子的幡旗还邪乎。"
长生的逆天命盘在掌心发出蜂鸣般的震颤,盘面的阴阳鱼被混沌物质染成紫黑,唯有指向北方的指针还保持着金蓝色。他看见盘内显化出初代祖师的留言光屑,那些文字在雾中忽明忽暗,如同风中残烛:「北境雪原... 时间坟场... 命石藏于... 永寂冰窟」。
"永寂冰窟..." 苏挽月的镇魂花蜷缩在她掌心,蓝金花瓣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边缘泛起枯萎的褐黄,"《大荒舆图》记载,那里是上古冰巫的埋骨地," 她的镜湖水瓶中映出冰川裂缝的画面,水面上漂浮着无数被冰封的沙漏,"据说连阳光都无法穿透冰层。"
焰角犀的巨蹄下渗出紫金色光砂,它的焚沙火彻底熄灭,青铜甲胄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巨犀低头蹭了蹭长生的手臂,鼻腔中喷出的不再是灼热的气息,而是带着冰碴的白雾:"归命者... 吾之阳火... 需... 雪原寒铁... 重塑..."
衔月灵蛇的残躯在苏挽月袖中蜷缩成冰蓝色的环,蛇鳞上的时辰符号黯淡无光,唯有蛇瞳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幽光:「阴脉之息... 感应到... 冰窟中的... 时间枷锁...」
长生握紧手中布满裂痕的时间命石,感受着石头内部混沌物质的蠕动。第二块命石的晶体表面,金色时砂与黑色混沌交织成诡异的漩涡,每一次脉动都伴随着他生命力的流失,他能感觉到指尖的皮肤正在变得透明,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光粒。
"长生..." 阿暖的声音带着担忧,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你的手..."
长生勉强笑了笑,抽回手藏在袖中:"我没事。" 他望向北方的天空,那里的云层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铁灰色,仿佛被冻住的铅块,"逆天命盘说,第三块命石被冰雪与死亡的力量守护,连时间都会被冻结。"
长庚啐了一口,用幡旗扫开脚边的腐叶:"冻住时间?正好,老子的幡旗也该歇歇了。" 他嘴上说着硬气话,却偷偷揉了揉肩膀上被混沌能量灼伤的伤口。
苏挽月轻抚着枯萎的镇魂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如烟前辈说过,镇魂花过度使用力量会进入休眠期。" 她将花收入镜湖水瓶,瓶中的清水立刻变得浑浊,"接下来的路,可能要靠我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