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寒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怀疑,扑通一声跪在床边,对着太师虔诚磕头,平静道:“请太师恕罪,学生行医以来从未见过这等怪病,一时找不到病因,更不知如何着手医治,罪该万死。”
太师冷酷的目光瞪着娄寒,半晌没有作声。
气氛有些肃穆,所有家丁侍女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惹恼太师。
不知过了多久,太师平复好心境,朝娄寒招了招手,往外走去。
将近门口时,才对屋里的下人吩咐道:“你们都散了吧,各忙各的去。竹韵,梅香,你们几个好好照顾公子。”
众人躬身称是。
太师迈出门槛,娄寒紧随其后。
其他家丁侍女蹑手蹑脚走出房门,往不同方向离去,只有四个太阳穴高高突起的精壮汉子不远不近尾随太师而行。
二人顺着廊道走到湖心亭中,四个精壮汉子守在亭外。
太师扭头望向杨谦的院子,语带疑虑地问道:“娄寒,你老实告诉我,三郎是不是装的?”
娄寒用手帕擦着额头汗珠,摇头道:“太师,虽说三公子平日里有些调皮捣蛋,此次不像是伪装出来的。毕竟三公子畏您如虎,每次见到您,眼里那惧意特别强烈。
昨日因他强抢昭阳公主进府的事情,您踢了他一脚,力道着实不小,按理来说三公子正在惶恐不安之时,见到您肯定畏惧。
您刚才看到了,他看您的神色眼神完全不同往日,似乎没有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畏惧。
学生判断,三公子此次失忆不是假装的,多半是真的。”
太师将视线慢慢收回,顺手抚着梁柱,低头望着碧水,叹道:“老夫昨天确实气昏了头,那一脚劲道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