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才看清臭水沟两岸全是低矮破烂的茅草屋,里面弥漫着一阵阵不堪入鼻的臭味,估摸着不是茅厕,就是兽栏。
竹韵再也忍受不了,扶着柳树,哇的一声呕吐起来,吐出来的污秽物不巧全都落在银铃儿头上。
银铃儿慌忙躲闪,气得大骂起来:“你是不是有病呀?怎么朝别人头上吐呢?”
竹韵吐完之后,胸口气息稍微理顺一些,胡乱擦一下嘴巴,义正词严冷笑道:“反正你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是脏的,也不在乎多这一点脏东西。
公子,你们可以轮流出来,我在上面拉你,你小心点,千万别掉下去,下面臭死了。”
杨谦把头探出洞外,闻了一下,嫌弃道:“真的好臭,公主,你先出去,我垫后。”
他缩回脑袋,随见凤阳公主慢慢钻出,向上伸出小手,竹韵紧紧抓住她的手,将她一点点拉上去,随后又如法炮制,将杨谦也拉了上去。
银铃儿胡乱抹掉脸上的污秽物,攀着岸边的草藤艰难爬上岸,嘴里骂骂咧咧道:“一群没良心的东西。
奴家冒险为你们开路,不惜牺牲自己的身子,跳进臭气熏天的臭水沟里。
你们没一句感激的话,还朝我头上呕吐,这般忘恩负义,不怕遭天打雷劈么?”
杨谦幽幽吐出一口气,四处张望一番,发现冲天火光在两三里开外,附近楼房全部静悄悄的,没有官兵和江湖中人的影子,这才心神略定。
依次看了一下竹韵、凤阳公主和银铃儿,竹韵和凤阳公主衣衫完整,都在等他发号施令。
银铃儿却是非常狼狈凄凉,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那件胡乱捡来的男人布衫经过大半天的折腾,又被臭水淋湿,松垮垮的覆在身上,勉强只能遮住半边胸脯,另一半近乎全裸。
他自小在菜市场长大,底层人最能怜悯底层人,赶紧脱下自己的衣衫递给她,轻声道:“银铃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你把衣服穿上,别光着身子,不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