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位于魏国西南偏僻地区的官道路况非常糟糕,两旁全是险峻大山,路面狭窄,仅容两匹马并排行驶,很多地方崎岖不平,坑坑洼洼。
杨谦坐骑的前蹄一不小心踩在水坑的边缘,边缘处恰是一滩烂泥,铁蹄软软滑落下去,马背剧烈颠簸,差点将杨谦甩飞,吓得杨谦慌忙搂住马头。
好在那马神骏非常,嘶的一声奋蹄跃前两步,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毕云天刚想纵身飞去助他一臂之力,杨谦安然躲过一劫,他吐出一口晦气,语义双关地自嘲道:“看样子想把我掀翻的人太多了,连这马都对我不太礼貌。”
毕云天松了口气,讪笑道:“公子这是什么话,马失前蹄只是意外,何必耿耿于怀。”
杨谦斜瞅着毕云天问道:“老毕,司徒错与我的关系怎么样?”
毕云天不假思索道:“一般般,他这人不轻易得罪人,对公子不算好也不算坏,当面会笑一下,背后也没听说有什么不敬之词。”
杨谦怔怔直视着前方相隔数十步的秋明素倩影,苦涩道:“可我有种预感,这些天的遭遇或许是他鼓捣出来的,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毕云天双手猛地勒住骏马,一脸震惊地望向杨谦。
“别这么紧张,我就是随口谈谈自己的预感,也不知准不准。”杨谦告诫他尽量保持镇定,继续往前走,不能让前面的秋明素察觉端倪。
毕云天眼神飘了一下,前后瞅了瞅,小心翼翼道:“公子,其实昨天我就怀疑是他在背后捣鬼。
我们都心知肚明,不管太师想把权柄传给谁,只要公子活在世上,就是他们继位路上最大的阻碍。
所有可能继承太师权柄的文臣武将,都将公子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是秋姑娘就在旁边,我不好意思说出口,唯恐她心生不快。”
杨谦轻叹道:“原来你也怀疑他,那就不是我神经过敏,看样子司徒错的嫌疑确实很大。
既然他处心积虑制造熊家命案逼我和熊琳成为死敌,我看这事还没结束,这只是序幕,他肯定还有后手。
你们当点心,说不定他会安排杀手埋伏在路上截杀我们,然后伪造成熊家找我寻仇的假象。
若能一举弄死我自然最好,就算弄不死我,也会让我对熊琳恨之入骨,这桩血仇算是解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