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疤痕存在,杨谦不由信了七成,看向项樱笑道:“你是否记得他?”
项樱眼里的震惊如涟漪一般散去,绞尽脑汁想了又想,尬笑摇头道:“实在记不起来,太久了,那时候我还小,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颈部确实有道十字刀疤,从我记事起这道疤就出现在我身上,连我自己都忘了是怎么来的。
不过我以前从来不出皇宫,宫外的人不认得我,更不会知道我颈部有疤的旧事,知道这事的肯定是服侍过我的宫人。
这把青鹭匕首也是一样,皇爷爷担心魏国派人行刺我,叮嘱我日夜随身携带,只有我身边的太监侍女才认得,他应该是宫里的旧人。”
杨谦项樱心神略定,慢慢坐回原位。
虽说能够确定他是大楚皇宫的旧人,杨谦依旧警惕询问道:“你被逐出皇宫后,为何没有留在楚国,反而流浪到魏国呢?”
张福清长吁短叹一番,哭丧着脸道:“公子有所不知,老奴原想在楚国找个偏僻点的地方隐居。
可我在皇宫欠了一屁股赌债,还没来得及还清就东窗事发被抓了起来,离开皇宫后,那些债主派人到处找我麻烦。
为了逃避那些凶神恶煞的债主,我只能四处逃亡,然而逃来逃去都逃不出他们的魔掌,好几次被他们打得半死,迫于无奈只得逃出楚国,来到魏国讨生活。
老奴没读过什么书,不认识几个字,但仗着在皇宫学来的一点微末本事,靠着走街串巷骗神骗鬼攒了一点小钱,勉强糊口。”
杨谦神色变得古怪,似笑非笑道:“老丈,你说是你宦官,那你怎会生出这么多儿女?”
张福清皱巴巴的老脸尴尬道:“公子呀,老奴生来命苦,小时候进宫当了阉人,哪有本事生儿育女?他们不是老奴亲生的,是在路边捡的孤儿呢。
早年老奴攒了一点小钱,一日三餐有个保障,见这几个孤儿饿的奄奄一息,好心送给他们几个馒头。
他们赖上了我,偏要认我为父,从此跟着我浪迹江湖相依为命。
早年魏国形势动荡的时候,我们拿着楚国户牒只要去官府登记造册,依然可以自由穿州过府,生活还算勉强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