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新闻的画面卡在那张焦黑的照片上，穿白大褂的女人左眉骨的痣与云熙颜的位置分毫不差。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指尖抵着沙发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颜颜。"萧景逸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另一只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的围巾还沾着雪水，却比她的体温高许多。

男人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嗓音沉得像压了块铅："别怕，我在。"

唐婉的手机突然发出蜂鸣，她快速划动屏幕，指甲盖在玻璃上敲出细碎的响："新闻源是临时注册的账号，发布时间......"她抬头，瞳孔缩成针尖，"和你们收到加密短信的时间差了十七秒。"

窗外的雪粒子撞在玻璃上，云熙颜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她望着电视里跳动的火舌，照片中女人的眼神突然与记忆重叠——那是上个月她在酒店监控里见过的"自己"，穿着病号服站在走廊尽头，嘴角挂着她从未有过的冷冽笑意。

"有人在同步操控信息。"萧景逸抽走茶几上的遥控器，"咔"地关掉电视。

他的喉结滚动两下，指腹轻轻摩挲云熙颜发颤的后颈："我和张雷去现场。

唐婉，你带颜颜回酒店查旧档案——她十二岁在'心桥咨询'的记录。"

"为什么？"云熙颜抓住他欲收回去的手腕，"我也能——"

"因为我需要确认两件事。"萧景逸蹲下来与她平视，拇指抹掉她眼角不知何时沁出的泪，"第一，火灾现场有没有遗漏的线索；第二......"他喉间溢出极轻的叹息，"我需要确定你安全。"

唐婉已经起身收拾电脑，黑色背包的拉链拉得哗啦响："酒店监控我今早刚黑过，安全。"她冲云熙颜扬了扬下巴，"走吗？

你十二岁的病历本，我猜有人不想让你看见。"

云熙颜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着萧景逸围巾上未化的雪，突然想起三天前他在剧组的样子——那时他还穿着剪裁利落的西装，现在却因为她，连围巾都沾着风雪。"好。"她吸了吸鼻子，"但你要每半小时发定位。"

萧景逸低笑一声，在她额角落下轻吻："遵命。"

酒店套房的落地灯在深夜投下暖黄光晕。

云熙颜翻着牛皮纸袋里的旧资料，纸张因年代久远泛着脆黄。

唐婉坐在地毯上，用平板扫描每一页，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尾发青："2017年8月15日，云女士带云熙颜进行心理评估......8月16日，林兆南医生记录：'实验体X-07情绪波动值23%，符合预期'......"

"等等。"云熙颜的手指停在某页残缺处，纸张边缘参差不齐，像被利刃硬生生撕去。

她凑近看，残角上有半行墨迹："镜像人格X计......"

"撕页的切口是新的。"唐婉的指尖划过纸张毛边，"纸质脆成这样，新撕的才会卷边。"她调出扫描件放大，残角的墨迹突然在屏幕上扭曲——那是半枚模糊的指纹，螺纹呈斗箕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