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好久不见。”
到时权夕照从评委席站起身,冲着台上的选手微微躬了躬身,这是后辈对前辈的礼节。
这举动引起观众席一阵抽气声。
嗡嗡的讨论声却小了。
“当年是您教会我要尊重舞台、认真对待每一次表演,很高兴能在舞台上再次见到您。”权夕照真诚道,他的举动似乎也令舞台上的勾墨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才道:“谢谢,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权导师。”
如今两人身份对调,当初的前辈后辈,现在的学员和导师。
监视器后的导演立刻切换特写镜头,拍摄两人最真实反应,脑海里剪辑想法井喷似的涌出来。
“今天带来的什么歌曲?”
权夕照方才动作是为了给勾墨解围,打断身后学员的无理讨论和打量,而不是为了让他被更多目光洗礼,于是回归正题。
“是一首我自己写的歌,名字叫《蝉》。”
鼓点响起几个节拍,勾墨开口的刹那,Viking突然挺直了脊背。这位欧洲说唱鬼才自开录以来首次露出极度享受沉浸的神色,手指跟着节奏敲击着桌面。
这居然是一首纯rap的音乐!
观众席所有窃窃私语都被钉在原地,勾墨快节奏又充满释放的情绪感染全场,他一把扯开衬衫,纽扣崩出舞台、锁骨上晶莹的汗水在聚光灯下像是闪动的星辰。
那些裹挟着血气的韵脚根本不是唱出来的,而是从胸腔里剜出来的——
饭圈黑称、经纪公司雪藏、抑郁症诊断书,所有被埋葬在选秀史尘埃里的暗疮,此刻都化作灼热的子弹穿透耳膜。
“……他真的不一样了。”权夕照在他嘶吼的间隙攥紧了评分表。
当勾墨踩着最后一声镲片将话筒砸向地面时,炸开的电流声让时序按住自己砰砰鼓跳的胸口,仿佛要按住某种喷薄而出的能量:“太燃太炸了!我喜欢!安可!”
音乐陨落至消弭,麦克风里传来剧烈的喘息,勾墨在努力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