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枝不可思议的眼睛睁大着,很快变成犀利,“阶儿你真的参加了黄河帮?你怎么这么糊涂呀?朝廷才是堂而皇之出身,那些帮派人物看着威风,穿金带银,其实就身上那些东西,然后一屁股都是烂账,他们为什么穿绸缎,带金银首饰你想过吗?”

“装面子吓唬人和逃跑时可以兑钱用的,”林泽阶当然知道,“娘,正统出身不需要用这些来装饰自己,比如夫子比如官员吏员脸就是金银首饰,就是排面。”

“你明知道还敢这么做,我……我……”陈秀枝手举起来要打林泽阶,又舍不得,眼泪流了出来,声音都呜咽。

“娘,我没有参加帮会,我只是给他们出出主意,孩儿错了,以后不再和他们打交道。”林泽阶诚肯的说道:“别人的话,我可以不听,你们几个的话我怎敢不听?”

“黄志河不能留在你身边做书童,他不像书童。”陈秀枝气愤的说道。

“那就不留,”林泽阶只能顺着陈秀枝的话说下去,父母在他心里才最重要的。

江明宋没想到,陈秀枝对帮派的理解这个样的,挺有道理,他连忙出声:“林夫人,其实这些年永漳治安变得大好,不敢说门不闭户,半夜走而不会被抢,黄生旺是出了大力的。”

“不管他怎么好,我儿是清清白白,不能和他们帮派沾上关系。”陈秀枝在这一点不容分说,“阶儿你听不听娘的话?”

“听!”林泽阶没有一点犹豫,在黄生旺娘亲做选择,他只会选择娘亲,“孩儿有远方和诗的豪情,但更在乎爹娘等着我吃晚饭。”

林泽阶的母子情深让江明宋尴尬不已,没想说错话捅了个篓子,不敢当陈秀枝面说帮派的事,“老夫去布置人手,你们留个两天再回去,有什么变动,老夫还需要泽阶的计策。”

林泽阶不留他,“江爷爷,别亏待那些办事的人。”

江明宋走后,林泽阶看着瞪着自己的爹娘,外公,和陈老夫子。

“说说你是怎么给他们出主意的?”陈老夫子严肃的看着林泽阶,自责的说道:“养不教父子过,教不严师之惰,是我出问题。”

林泽阶头皮发麻,一向好孩子,好学生的他,没有经验面对这种情况,彼此之间深厚的感情羁绊,一时也是情绪激动心潮起伏,差点流出泪来:“夫子您别自责,学生只帮他们出主意,然后建立起仪式,以后不再出口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