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健和钱惠丽为什么离开边西河阳来到边东信陵呢?
其始做俑者,就是钱惠丽喊了那一嗓子“捉贼”,引来了楼上楼下十几个邻居的围观。
结果,邹仕安这个真正的贼没有捉住,她丈夫这个肉联厂的“家贼”却露了馅。
黄澄澄的金条、上百万的银行存单,十几件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还有散落一屋子的百元大钞,怎能不引起众邻居的怀疑?
大家都是肉联厂的职工,谁还不知道谁挣多少工资?
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苦哈哈的,凭什么你周副厂长家就置办了彩电、冰箱、洗衣机,真皮沙发、席梦思?
那一沓沓银行存单得有几十乃至上百万吧?那满地的百元大钞恐怕也得有几万吧?
还有那黄澄澄的金条,还有那一堆黄金、白金,红宝石、绿翡翠的珠宝首饰,也得价值百万吧?
周长健在肉联厂当了六年副厂长,贪污受贿了得有三四百万吧?
怪不得肉联厂瘦得皮包骨头。原来厂里的油水,都让这些贪官们弄到他们自己家去了。
虽然周长健急中生智,说那些金条、珠宝首饰都是省城老庙步行街上的西贝货,说那些散落一屋子的百元大钞都是他从厂财会室暂借的差旅备用金。可是,这些肉联厂的职工又不是傻子,哪里会这么容易轻信他的谎言呢?
周长健埋怨老婆钱惠丽不该喊“捉贼”。
钱惠丽则埋怨丈夫周长健没有听她的话,搬到他们新建的别墅小楼去。如果住在别墅的话,她即使喊破了喉咙,也招不来左邻右舍看热闹。
“蠢货!咱俩都是挣死工资的,咱搬到别墅小楼去,不是没事儿找事儿,等着让人告咱嘛!”
“你才是蠢货!既然你不敢居住,你还花几十万块钱修那别墅楼做劳什子?这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
再说,咱不住别人就不知道那栋小楼是咱的啦?我看你纯粹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两口子吵架,既分不出谁对谁错,也分不出谁输谁赢。
日子还得过,屁股还得擦。
周长健连忙把那十几张存单一百多万块钱,全部取出来,分别存在他母亲盛广蓉和他父亲周崇光的名下。
他姐夫就是河阳县城关信用社主任,他又让妹姐夫给他新开了十三张存单,每张存单都是二百块钱。
他姐夫采取阴阳手法,银行存根上存款日期实事求是有啥就是啥,而存单上的存款日期却变成了自去年开始,每月一张。
周长健说,他这是响应国家号召,存储利国利民。他每月领到工资之后,都会二百块钱的定期存款。
只是这把戏用来哄骗那些吃瓜群众,还马马虎虎过得去。
若是欺骗火眼金睛的公安干警,那是一点门儿也没有。
公安干警只要一查那些存单的存根,就全部露了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