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碰杯时,一辆印着黑鹰徽记的公务车缓缓驶过。车窗里,威利正低头翻阅文件,卡多尔在一旁指着地图说着什么,随后又和威利激烈地争吵着什么。希莱尔坐在副驾驶,脸上露出无奈地笑容,很显二人这么激烈的争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已经习惯了。
"说真的,"托马斯抿着啤酒,"我直到现在都感自己觉得像做梦。去年这时候,我的收音机修理铺还只有一张破桌子,现在……"他指了指店里与顾客交流着的学徒,"这是多么让我感到满足啊!"
维伦望着广场中央新建的挂式公告牌,上面都挂满了今日的就业信息和物价指数。一个穿着德意志制式校服的小女孩跑过。
据说这种校服是来自思州的想法,说是统一的服饰将会消除人民之间的分歧与贫富之间的差异性同时隐藏学生的身体差异,这样有助于孩子们更好的将精力投身于学习去,而不是投身到攀比之上。这种思想已经在德意志的教育界已经得到普遍的认同,当然这依旧是威利先生引进的。
"还记得1923年那个冬天吗?"维伦突然说,"我们在旧货摊前冻得发抖,听着广播里说马克又贬值了。"他摸了摸口袋里沉甸甸的新版马克硬币,"现在连最悲观的经济学家都说,慕尼黑专供新马克比英镑还稳定,这都是威利先生的功劳。"
远处教堂钟声响起,惊起一群白鸽。汉克尔望着鸽群飞向湛蓝的天空,轻声说:"知道我最感谢威利先生什么吗?他让我女儿相信,德意志的明天会更好。"
收音机里换上了《莉莉玛莲》的旋律,三人不约而同地跟着哼唱起来。歌声中,慕尼黑有轨电车叮叮当当地驶过,车窗里闪过学生、工人、家庭主妇的笑脸。街角新开的花店里,鲜红的玫瑰正在绽放——那是用威利农业贷款扩建的温室培育的。
在市政厅顶楼的办公室里,威利放下钢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窗外暮色中的慕尼黑华灯初上,无数灯火连成一片璀璨的星海。希莱尔轻轻敲门进来:"柏林又来电报了,兴登堡总统希望您下月去国会演讲。"
威利笑了笑,从抽屉里取出一封刚到的信——信封上是萧河熟悉的笔迹。他并没有望向信封而是望向墙上那张泛黄的老照片:1923年的救济站前,衣衫褴褛的民众正排队领取黑面包,威利、罗姆、卡多尔等人纷纷忙活着给民众们递食物。
接下来,威利的目标便是竞选总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