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莜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发冠早不知知掉哪去了,衣衫凌乱活像被来回糟蹋了十遍。
准备兴师问罪的姬康见到陶莜这个惨样都吃了一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急行军中的俘虏能有什么优待,连个囚车都没落着,直接绑了往马背上一扔了事,颠得胆汁都吐干净了。
这辈子没遭过这么大的罪,要不是没人搭理他,陶莜都想说要不给他一个痛快吧,之前吃了泻药拉到虚脱,又怕他有力气生事,连饭都不给吃,再经历没日没夜的颠簸,天知道他是怎么坚持活到玄武城的。
姬康余光投向宋衡,他和陶莜莫不是有私仇?
宋衡轻咳一声:“太守,正事要紧。”
姬康这才想当务之急是弄清情况,想到陶莜通敌的恶行面上又恢复了怒容。
“陶莜,本官给你一次申辩的机会,宋府君言是你引宣军入关,可确有其事?”
面对姬康,陶莜可不敢像在宋衡面前那样光棍的大放厥词甚至企图策反对方,只因姬康乃安国皇族宗室子弟,和他们这些可以随时倒戈的世家不一样,是真正的与国休戚与共。
事到如今,就算矢口否认也来不及,只能把水搅得更浑,浑水才能摸鱼,争取更大的可操作空间。
如此想着,陶莜整了整衣冠回道:“宋府君所言不差。”
“狼心狗肺的东西!”姬康也不再讲什么气度,当即一脚上去将人踹翻在地,“安国何负陶氏?”
“太守先消消气,此事只怕不只陶氏参与其中,若不问明从犯,安都危矣。”
姬康踹完人出气,此刻也冷静下来,觉得的宋衡的判断很有道理,瞪向陶莜,“还不快从实招来!”
“……”
见二人言之凿凿,虽然谎是他撒的没错,但真有人信以为真时,陶莜依然觉得这世道挺荒诞的,就算现在说实话,也没信这事和陶氏没有关系。
姬康见人踟蹰不语,以为陶莜有心替人隐瞒,冷笑道,“看来不用重刑你是不会招了,来人!”
两个健壮的差役当即准备领命上前。
“且慢!”陶莜仰头长叹,好似内心经历巨大挣扎后才做出决定,“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