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如潮水般退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铁锈味。纪空青的手依旧贴在石像上，掌心残留着暗金色的纹路，宛如被烫出的疤痕。他气喘吁吁，胸口仿佛压着一块滚烫的铁板，心跳声在耳膜里如鼓点般咚咚炸响。

“老板！”苏尘匆忙冲过来扶住他，手劲大得差点把他扯倒，急切问道，“你还撑得住吗？”

纪空青摆了摆手，喉咙干涩得连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没大事。”

虞红药站在几步开外，剑尖低垂，映出她紧绷的下颚线。她的目光紧紧钉在那座石像上，眼神好似淬过血一般，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忌惮。

“刚才那股力道……”她低声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并非普通的因果波动。”

李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说，那是故意放出来的？”

“没错。”纪空青缓缓站直身子，指尖从石像表面滑落，留下一道细细的灰痕，“这地方不欢迎我们。”

大厅瞬间陷入死寂，那些干尸眼眶里的幽蓝火焰早已熄灭，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更为沉重的东西——不是安静，而是压抑的等待。

纪空青迈步向前，脚步踩碎了一片枯骨。他头也不回地说道：“走。”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迟疑片刻后，还是跟了上去。他们小心翼翼地绕开地上跪拜的尸体，每一步都如同踩在薄冰上，轻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穿过大厅，前方出现一条狭长的通道。墙壁上的晶石黯淡无光，昏黄的光线仿佛是从腐烂的伤口里渗透出来的。

“我怎么感觉像是钻进了一条巨蟒的肠子里？”李虎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别提这个，我胃都开始抽了。”苏尘皱着眉头，连忙捂住嘴。

“闭嘴。”纪空青冷冷地打断他们，语气强硬，“保持队形，别散开。”

队伍缓慢前行，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不断碰撞回荡，让人听了心烦意乱。纪空青一边走着，一边调出系统界面：

【异常因果波动增强】

【警告：高阶干扰源靠近】

他眯起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这种感觉，就如同当年在华尔街做空一只看似温顺的股票，结果却发现它背后隐藏着一头吞天巨兽。

“苏尘。”他低声呼唤道，“把‘罗盘’拿出来。”

苏尘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枚布满符文的铜盘，中央的指针微微颤动。

“动了。”他说道，“方向是……右边。”

纪空青沉默了几秒，转头看向虞红药：“你带一队人，从右边去探查一下。”

虞红药没有询问原因，直接点了点头，带着两人朝右侧走去。她步伐稳健，剑始终未入鞘，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纪空青则领着剩下的人继续向前。越往深处走，空气愈发湿冷，还夹杂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好似泡烂的尸肉混合着霉土的气味。

“这味道不对劲。”李虎捂着鼻子说道，“就像尸体在水里泡太久的那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