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娜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
图坦卡蒙为了救她,从高速行驶的马车坠落,伤得很重。
梦中的她一直在嚎哭。
终于哭醒了,杜拉的面容映入眼帘。
“王后,您醒了,您都睡了两天了。”
两天!
夏双娜焦急地问:“陛下呢,陛下呢?”
“陛下......”杜拉支支吾吾,“王后,陛下受伤了,从西岸回来,第一日还好,他还过来看您,和您说话,第二日突然发起烧来......”
原来那不是梦,夏双娜的心一发不可收拾地下坠,掀起被子,往床下跳,动作幅度一大,牵到背部的伤处,夏双娜强忍疼痛,踉踉跄跄朝外跑。
杜拉在后面追赶,“您慢点!”
晨光钻进图坦卡蒙的卧室,深冬清冷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图坦卡蒙躺在床上,脸颊通红,不住地惊厥抽搐,显得焦躁痛苦。
夏双娜泪眼模糊,跪倒在他床边,“图图,对不起,我来晚了。”
图坦卡蒙陷入昏迷,无法回应她。
全部御医都聚在法老的寝宫。
夏双娜悲痛地责骂,“你们是怎么给陛下治疗的!”
御医长跪地请罪,“王后,陛下伤得太重了,左腿膝盖上一整块骨头碎了,伤口完全裸露,又污染了大量泥沙。”
夏双娜捂着震颤的胸口,眼泪一串串滚落,仿佛感同身受,图坦卡蒙那时该有多痛。
夏双娜清洁了手,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解开图坦卡蒙左腿上的绷带。
那是一个开放性创口,深得吓人,伤口边缘肿起,已经化脓感染了,青紫的脓肉爬在他白皙的大腿上,触目惊心。
夏双娜拿着小刀一点点挑破脓包剃掉腐肉,图坦卡蒙昏迷中仍有痛觉,腿部肌肉一下下痉挛,夏双娜恨不能替他承受这些痛苦,“你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因为突击了医学,夏双娜清楚又绝望地知道,最佳治疗期错过了,细菌释放的毒素已经进入了他的血液里。
她的医术水平基本没有办法了。
哪怕在现代,也很凶险了。
如果有抗生素多好,但古埃及没有人造得出那种东西。
“热......”
图坦卡蒙脑袋不安地摇动,唇间呓语。
夏双娜贴近他的嘴唇,“什么?”
“母妃,娜娜,我好热。”
夏双娜摸向图坦卡蒙额头,烧得像一块烙铁。
夏双娜揭开他被子的一角,心疼地问:“好一点了吗?”
“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