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黎栽倒的瞬间，云阡润的指尖刚触到她后背，就被那层突然泛起的银光烫得缩回手。

少女的身体轻得反常，像一片被风卷落的雪瓣，沈初序及时托住她后腰，却见她眼尾沁出细密的血珠，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星黎！"云阡润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悬在慕星黎眉心三寸处不敢落下——她能看见，银色光雾正从少女毛孔里渗出，像活物般钻进四周的银线。

那些原本灼人的傀儡丝此刻竟泛着幽蓝，像是被某种力量暂时驯服了。

沈初序的短刃"当啷"掉在地上。

他盯着慕星黎垂落的第四尾，银白的毛梢还沾着血，却比之前更亮，亮得他眼睛发酸。"她的灵泉......"他喉结滚动，"刚才灵泉空间炸开时，我好像听见了水浪声，现在......"

话音未落，慕星黎的睫毛突然剧烈颤动。

她的意识被拽进一片混沌，眼前是无数根交缠的银线，每根线上都烙着细碎的雷纹——紫霄仙宗特有的"九霄雷印"，她在宗门典籍里见过。

更深处，有团黑影在嘶喊，"玄微子那老东西连雷纹都舍不得换......当年他求我炼傀儡时，身上可没这股子焦糊味......"

"谁？"慕星黎试图抓住那道声音，意识却被银线刺痛。

她看见玄微子站在一座高台上，手中长杖缠着半条雷纹锁链，另一端系在紫霄仙宗大长老腰间——两人的嘴型都在动，却听不清说什么，唯有"血祭九尾"几个词像钉子般扎进她脑海。

"醒醒！"云阡润的声音突然穿透混沌。

慕星黎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被两人架着，后背抵在潮湿的石壁上。

她的第四尾完全展开，扫过沈初序的手背时，他倒抽冷气："好烫！"

"紫霄仙宗......"慕星黎嗓音沙哑，伸手按住云阡润手腕上的红痕——刚才被银线缠住的地方已经肿成青紫色，"玄微子和他们勾结。"她低头看向自己掌心，灵泉空间的光雾还在流转，却比以往暗了几分，"我用灵泉压血脉时，被识破了。"

密室突然震动。

玄微子的冷笑从头顶传来："小狐狸醒了？

正好，让你看看真正的傀儡海。"

云阡润猛地抬头，就见头顶石缝里渗出密密麻麻的银线，每根线末端都拖着具傀儡——有穿天机阁道袍的，有裹着紫霄仙宗雷纹护甲的，甚至还有千幻神宗弟子模样的！

沈初序的瞳孔骤缩，他认出其中一具傀儡腰间挂着的青玉葫芦，那是上个月在试炼场失踪的三师兄的法器。

"云师姐！"慕星黎咬着牙站起来，第四尾在身后划出银弧，"布困仙阵，但只留东边缺口。

沈师兄，用你的破禁锥残片引雷——他们的傀儡有雷纹，怕紫霄的雷？

不，是怕被自家雷纹反噬！"

云阡润的手指在虚空连点，红色符文如游鱼般窜向四角。

她的额角渗出汗珠，这次的困仙阵比以往小了三圈，却更凝练："好了！"

沈初序从储物袋里摸出半段破禁锥，那是刚才被银线斩断的残片。

他咬破指尖在锥身上画了道火符，大喝一声抛向空中："去！"残锥炸开刺目蓝光，正好劈在最近的紫霄傀儡胸口。

那傀儡先是一僵，接着浑身雷纹突然暴起，"轰"地炸成碎片，飞溅的金属渣竟反过来扎穿了周围三具天机阁傀儡。

"好！"慕星黎她能感觉到，灵泉空间在疯狂消耗，像被抽干的井，但此刻顾不得了——刚才在灵界投影里，她看见水晶球核心有团幽绿火焰，那是寂灭残魂的命火。

只要把血祭能量反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