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黎指尖的神焰逐渐熄灭时,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刺痛。

她踉跄半步,玄色广袖下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契约之力如沸腾的灵泉在血脉里翻涌,既带来毁天灭地的力量,也像无数细针在啃噬骨髓。

"星黎!"黎玄澈的九尾瞬间缠上她腰肢,将人稳稳托住。

他素白广袖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狐毛扫过她发烫的耳尖,带着雪山顶峰才有的凉意。

慕星黎抬眼,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色,那是神族血脉觉醒时才会浮现的幽蓝,像极了前世忘川里凝固的星河。

"我没事。"她声音发虚,却强撑着勾了勾嘴角。

神焰在契约核心凝成的金团还在丹田跳动,每一下震颤都让她想起前世被至亲背叛时,黎玄澈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场景——那时他也是这样,用九尾裹住她,用本命灵元渡进她经脉,直到自己昏死过去。

黎玄澈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眼尾的淡金印记,那里是契约的锚点。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云阡润的惊呼声打断。

议事厅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云阡润提着盏琉璃灯冲进来,发间的青玉簪子撞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眼眶泛红,腕间的阵盘还在微微发烫——显然是从演武场一路跑过来的。"星黎!"她扑到近前,颤抖的手悬在慕星黎腕脉上方,终究没敢碰,"方才感应到灵脉波动,我...我以为..."

"我好得很。"慕星黎主动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将灵泉的暖意渡过去。

云阡润这才注意到她眼尾的金纹,瞳孔骤缩:"这是...神族契约的印记?"

"嗯。"慕星黎应得轻,余光瞥见沈初序倚在门侧。

他的炼器环已换成新的,银链在灯下泛着冷光,左手食指无意识摩挲着环身——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果然下一刻,他开口了,声音像淬过冰的剑:"凌霄仙尊逃了,但他在灵脉里埋的后手绝不止傀儡丝。

方才我用噬灵天赋啃断那些黑丝时,闻到了腐木的气味。"

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