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娘为保你血脉,被我剥了九尾;如今你为救这些蝼蚁,连灵泉都快榨干——"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黏腻,像是毒蛇吐信扫过慕星黎的耳垂,"知道为什么你每次逆转因果,灵泉里的灵草就枯萎吗?
因为这方空间本就是你娘用半条命换的,你每用一次,就是在啃她的骨血!"
慕星黎的瞳孔剧烈收缩。
前世她从未听过这些秘辛,此刻却有滚烫的记忆突然涌进食海——雪地里,白狐形态的母亲将她推进空间裂缝,九条尾巴被玄微子的锁链生生扯断,血珠溅在空间壁上,凝成灵泉的最初模样。
"住口!"她挥剑斩向最近的符咒,冰魄剑的寒光却被黑雾弹开。
灵力反噬让她喉头一甜,却在看见黎玄澈时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的九尾此刻完全展开,每根狐毛都燃着金色火焰,将试图靠近的黑雾灼成灰烬。
"星黎,看这里。"黎玄澈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跳动着与她血脉同频的韵律,"我能感应到,你娘的灵识还在空间里。
她在说......"他的声音突然发哑,"她说,她的女儿比她更勇敢。"
慕星黎的睫毛剧烈颤抖。
灵泉空间里,那株赤焰草的新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叶尖渗出一滴露珠,滴在她识海里,烫得她眼眶发酸。
她突然想起方才因果逆转时,灵泉深处闪过的白影——原来不是错觉,是母亲在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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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微子。"她抹去嘴角的血,冰魄剑上的冰晶突然凝结成九尾形态,"你说我在啃娘的骨血?
那你可知,我娘的骨血里,养着能烧尽一切阴邪的......"她手腕翻转,剑指石壁上最亮的符咒,"狐火!"
洞穴里突然腾起金色火焰。
那火不是从黎玄澈的狐尾,而是从慕星黎的血脉里烧起来的,顺着冰魄剑的剑刃窜向石壁,所过之处,符咒里的怨魂发出凄厉尖叫,玄微子的声音出现了裂痕。
"这不可能......你才五尾!"玄微子的音调终于有了慌乱。
"五尾又如何?"慕星黎踩着满地碎冰向前,每一步都震得洞穴摇晃,"我娘用九尾护我一命,我便用这五尾,护她一世安宁!"她挥剑斩向青铜傀儡,冰与火在剑刃上交织,"因果逆转是代价,可我慕星黎的命,从来由我自己定!"
青铜傀儡的黑纹在狐火中簌簌剥落,石壁上的符咒逐一熄灭。
最后一道符光消失时,玄微子的声音突然变得虚无,像是被风卷走的残叶:"你会后悔的......因果循环,你保得住今天,保不住......"
"住嘴!"黎玄澈的狐尾突然扫过慕星黎身侧,将最后一缕黑雾拍进血池。
他转身时,狐毛上的火焰已经熄灭,却仍有金芒在眼底流转,"这里没有因果,只有我与星黎。"
洞穴重新陷入寂静。
钟离怀里的玉牌终于凉了下来,母魂的呜咽化作一声叹息;紫萱的铜铃不再震颤,她瘫坐在地,对着慕星黎露出带血的笑;风无痕的剑垂在身侧,却朝慕星黎比了个大拇指;慕绾月的匕首掉在脚边,她望着石壁上残留的焦痕,眼底翻涌着复杂情绪。
慕星黎靠在黎玄澈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