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玄澈的狐尾瞬间涨大到原来的三倍。
他化作半人半狐的真身,银发间的金饰坠子撞出清脆的响,九条狐尾如金瀑般铺展,每一条都凝着足以焚尽邪祟的狐火。"星黎,闭眼。"他低喝一声,第九条狐尾突然扬起,狐火在半空聚成巨大的狐首虚影——那是神族的"天狐焚世"。
慕星黎下意识捂住眼睛,指缝间却漏进刺目的金光。
她听见守阵兽的惨叫穿透耳膜,闻到焦肉混合着冥气的恶臭,还有黎玄澈压抑的闷哼。
等她睁眼时,通道里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守阵兽庞大的身躯正在缓缓消散,只余下一截带着紫黑疤痕的兽爪,在地面滋滋冒着青烟。
"师尊!"她转身扑向黎玄澈,这才发现他额角淌着血,原本雪白的衣袍被灼出几个焦洞,第九条狐尾的狐毛也焦了大半。
他金眸中的竖瞳正在缓缓收缩,看见她时却弯起眼尾,用染血的指腹抹掉她嘴角的血渍:"我没事,只是耗了些本源。"
"不止守阵兽。"风无痕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通道尽头的红灯笼不知何时已停在十丈外,锁链不再拖动,却像有生命般在地面扭曲成蛇形。
血瞳里的红光更盛了,隐约能看见阴影中露出半张青灰色的脸——那是张被剥去了面皮的脸,肌肉翻卷着,露出白森森的牙床。
"是幽冥殿的血奴使。"云阡润的声音发颤,她指着血奴使腰间的锁链,"那些锁链是用修士的脊骨炼的,每一环都锁着一条冤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我在古籍里见过...它们专吃活人的神魂,连元婴期修士都扛不住三息。"
黎玄澈将慕星黎往身后又护了护。
他的狐尾在地上扫出一道浅沟,显然还在强撑灵力:"星黎的五行灵力能克制冥气,云阡润布防御阵,风无痕用斩邪剑牵制。"他顿了顿,金眸里闪过一丝狠厉,"我引它到通道狭窄处,用天狐焚世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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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慕星黎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里,"你刚用了本源灵力,现在再用天狐焚世会伤根基的!"她能感觉到他脉搏跳得极快,像濒死的鸟,"我有灵泉空间,我们可以躲进去——"
"灵泉空间的入口需要三息结印。"黎玄澈打断她,反手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而它只需要两息就能扑过来。"他的声音突然放软,像从前教她练剑时那样,"听话,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你带着云阡润和风无痕先走。"
"要走一起走。"风无痕突然举起斩邪剑,剑身上浮起紫霄仙宗的雷纹,"我虽叛了宗门,但斩邪剑认的是斩邪的人。"他冲慕星黎挑眉,"小师妹,借你五行灵力一用?"
慕星黎突然笑了。
她抽出斩邪剑,五行灵力顺着剑脊流转,剑身上立刻腾起五色光焰。"好。"她将剑递给风无痕,又握住云阡润的手,"师姐的困阵还剩多少?"
云阡润抹掉眼角的泪,指尖的阵纹比之前更亮了:"半幅破妄纹,加上你的五行灵力,应该能撑五息。"
黎玄澈望着三人交握的手,金眸里的冷硬渐渐融成春水。
他的狐尾轻轻扫过慕星黎发顶,像在抚摸最珍贵的宝物:"那就五息。"他后退两步,站到通道最窄处,第九条狐尾的焦毛突然开始生长,"一息结阵,一息聚灵,一息引怪,一息...看我家星黎如何斩邪。"
血奴使的锁链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它青灰色的手臂骤然伸长,锁链如毒蛇般窜来,目标正是慕星黎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