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阴气像浸透毒液的丝线,顺着袖口往骨髓里钻。
慕星黎袖中法器烫得几乎要灼伤掌心,那是她用九尾狐骨炼就的「九曜铃」,此刻正发出蜂鸣般的震颤——这是自重生以来,法器第一次如此激烈示警。
她指尖掐住铃身,五行灵力自丹田翻涌而出,在周身凝成淡金屏障,屏障边缘流转着青、赤、白、黑四色微光,像缠在身上的活物。
"这里的阴气比地道里更凶。"她侧头对黎玄澈说,尾音被阴风吹得发颤。
眼前的男人仍维持着将她护在身前的姿势,狐尾尖的金血已经凝成薄痂,却在触及她腰肢时不自觉收紧了些。
黎玄澈的金眸在黑暗里泛着幽光,眉峰微蹙:"是幽冥核在加速吞噬生机。"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神族特有的空响,"必须尽快拿到钥匙。"
话音未落,一道沙哑的女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生锈的铁链在骨头上摩擦:"第一个考验——找钥匙。"慕星黎后颈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声音比之前的幽冥之主更浑浊,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风无痕的剑"嗡"地出鞘半寸,银芒在阴雾里划出冷冽的弧:"是邪修?"他侧身挡在云阡润前方,左手快速结了个隐息印——这是紫霄仙宗秘传的隐身术,他从前最不屑学的东西,此刻却熟练得像是刻进骨里。
云阡润的阵盘突然泛起青光。
她垂眸盯着盘心旋转的磁针,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西南方向有灵气波动。"说着踮脚往黑暗里望,发梢沾了阴雾凝成水珠,"像是...荧光?"慕星黎闻言指尖轻叩屏障,五行灵力如涟漪扩散,黑暗被撕开巴掌大的空隙——墙壁上嵌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盒身浮着幽蓝磷火,像极了忘川底那些引路的鬼灯。
"我去。"黎玄澈的狐尾从慕星黎腰间滑开,却在离开前用尾尖轻轻扫过她手背,像是无声的安抚。
他每走一步,脚下的阴雾就翻涌成漩涡,银色狐毛在雾里若隐若现。
待他靠近木盒时,整面墙壁突然渗出黑血般的黏液,将盒子包裹成半透明的茧。
黎玄澈抬手,指尖凝聚的金芒刺破黏液,就在即将触到盒盖的刹那——
"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