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漫过慕星黎的眉梢时,她闻到了腐叶混着铁锈的腥气。

青冥剑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这是自她觉醒神族血脉以来从未有过的剧烈反应——剑刃上的金纹像活过来般游动,在黑雾里划出两道刺目的光痕。

"沉渊!"她伸手去抓那道模糊的影子,指尖却只碰到一片虚无。

等黑雾彻底散去,地下室的火光重新映亮众人的脸时,云阡润的银线"啪"地断成两截,清脆的断裂声惊得风无痕的铁剑都颤了颤。

"神秘人......不见了。"风无痕的声音带着回音撞在石壁上,他举着火折子的手在抖,火光照出地面七零八落的邪灵碎屑,却独独没有半片属于神秘人的衣角。

云阡润的追踪符原本在沉渊脚边闪着微光,此刻符纸边缘焦黑,像被什么东西强行扯断了联系。

慕星黎的后槽牙抵着腮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神族血脉在翻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警告她危险逼近——引魂丹瓶还挂在腰间,可那三颗用她心头血温养的丹药,此刻冷得像块冰。"他不可能凭空消失。"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冷,青冥剑在身侧划出半道弧光,"这里的阵法被邪灵王动过手脚,密道或机关,一定藏在某个被忽略的地方。"

黎玄澈的狐尾在身后缓缓舒展,九团幽蓝狐火浮上半空,将地下室每个角落照得纤毫毕现。

他垂眸时,眼角的狐纹泛起淡金色光泽,那是神族灵力运转到极致的征兆。"东南方石壁。"他突然开口,狐火中最亮的那团"咻"地飞向右侧墙壁,在青灰色石砖上烧出一个焦黑的掌印,"气息被邪灵力掩盖了,但......"

话音未落,"咔"的一声轻响从墙内传来。

风无痕立刻横剑挡在慕星黎身前,铁剑上的破邪纹泛起白光;云阡润的银线已经缠上自己手腕,随时准备弹出;慕星黎握紧青冥剑,目光死死锁着那面墙——石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露出里面狭窄的密道,霉味混着潮湿的土腥气扑面而来。

"我先。"黎玄澈抬手按住她肩膀,狐毛扫过她后颈时带着体温。

他走在最前,狐火漂浮在头顶,将密道照出一片幽蓝。

密道仅容两人并肩,石壁上每隔三步嵌着盏青铜灯,灯油泛着诡异的绿色,火苗小得像随时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