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得好听。"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
只见宁王朱权慢悠悠地站起身,他比朱雄英还小四岁,正是叛逆期最严重的年纪。
一身绛紫色蟒袍衬得他面如冠玉,腰间玉佩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朱权随手拨弄着案几上的酒杯,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
"太孙殿下这番高论,哄哄别人也就罢了。"
他抬眼直视朱雄英,眼中满是挑衅,"让我们去蛮荒之地开疆拓土?让子侄入朝为官?说得好听,不过是把我们这些藩王打发得远远的,子侄留在京城当人质罢了!"
听到这话,朱雄英眼神逐渐变冷,这是这个十七叔第二次当面怼他了,好说歹说这么久,怎么有的人就是听不懂,听不进去呢?
庆王朱栴闻言脸色大变,急忙去扯朱权的袖子:
"十七弟,慎言!"他圆润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小眼睛不停往朱元璋和朱标那边瞟。
朱权却一把甩开兄长的手,继续高声道:
"诸位王兄难道看不出来吗?他朱雄英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怎会真心实意与我们共治天下?今日说得天花乱坠,来日谁知道会不会..."
"放肆!"
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话。
只见朱元璋脸色铁青,抄起脚上的布鞋就朝朱权掷去。
那只沾着泥土的鞋底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地一声正中朱权面门。
朱权被打得一个趔趄,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鞋印。
他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朱元璋:
"父、父皇..."
"小畜生!"朱元璋怒发冲冠,另一只鞋已经抄在手里,"大过年的,你非要找不痛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