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殿内一众藩王。
他宽大的朝服袖口微微摆动,腰间玉带上的金饰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诸位弟弟,"朱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们可知为何我要支持雄英的改革?"他缓步走到大殿中央,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藩王的心上,"眼下藩王就藩,看似风光,实则隐患重重。"
他伸出三根手指:"其一,藩王子孙繁衍,朝廷供养日重,终有一日会拖垮国库;其二,藩王久居一地,难免结党营私,威胁中央;其三..."
朱标突然转身直视朱权,"藩王子弟困守封地,空有抱负却无处施展,最终只会像十七弟这般,满腔怨气!"
朱权闻言浑身一颤,脸上的鞋印似乎更红了。
朱标继续道:
"雄英的提议,正是要给诸位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
他的声音渐渐提高,"愿开疆者,可建功立业;愿入朝者,可施展才华;即便是想安享富贵者,朝廷也会保你们一世荣华。这等好事,你们还有什么不满?"
朱权终于抬起头,脸上的倔强已经消失不见:
"大哥...臣弟知错了。"他转向朱雄英,郑重地行了一礼,"雄英侄儿,是十七叔糊涂,误解了你的好意。"
朱雄英连忙上前扶起朱权:
"十七叔言重了。侄儿知道您心系漠北,改日定当登门详谈开拓之策。"
朱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羞愧。
朱元璋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点头。他悄悄对身旁的马皇后低声道:"标儿越来越有储君的气度了。"
马皇后抿嘴一笑:"都是跟你学的。"
朱标见众藩王都被说服,语气缓和下来:
"今日是家宴,本不该说这些。但既然话已说开,我希望诸位弟弟能明白,大明是我们大家的大明,只有同心协力,才能开创万世基业。"
他说完这番话,殿内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藩王们纷纷举杯,向朱标和朱雄英敬酒致意。
朱雄英看着父亲挺拔的背影,心中涌起无限敬佩。
这就是朱标,既能以德服人,又能在必要时展现威严。
朱元璋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
良久,他缓缓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地图前,粗糙的手指抚过那些陌生的地名:"咱年轻时,只想着推翻暴元,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如今听雄英这一说,倒显得咱眼界窄了。"
他突然一巴掌拍在地图上,"咱老朱家的子孙,就该有这样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