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朱标拉着他坐到暖榻上,亲手倒了杯热茶推过去,"爹还不知道你?从小就跟个猴儿似的坐不住。"
他指了指案头堆积如山的奏章,"让你整天对着这些,怕是要了你的命。"
朱雄英讪讪一笑,整个人放松了下来,"那你那天还那么看着我,杀气腾腾,锋芒毕露的,好像要杀了我似的。"
一旁朱标的随身太监身体不自觉的一哆嗦,挥了挥手,驱走其他宫人。
饶是他经常被朱雄英的惊天言论洗礼,此时也有些害怕。
这太孙殿下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朱标有些无辜的瞪大眼睛,"我哪有?"
"我那会心里在想,你既然想去外面闯,那做老子的就帮你抗下其他,你只管去闯就行了!"
"怎么到你这就成杀气腾腾了,你这臭小子,气死我得了!"
越想越气,朱标忍不住在朱雄英的头上来了两下。
这下朱雄英放心了,他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捧着茶盏,热气氤氲中看见父亲鬓角新添的银丝:"可是朝局..."
"有爹在,有你爷爷在呢。"朱标轻描淡写地摆手,"你那些叔叔他们翻不了天。"忽然压低声音,"其实你皇爷爷早看出来了,说你'骨子里流的是野马的血'。"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烛火摇曳。
朱雄英发现父亲案头摊开的,赫然是北征大军的粮草调度图。
"爹..."他嗓子突然有些发紧,"儿臣不会让您等太久。"
朱标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就像小时候教他骑马时那样:"急什么?爹才四十出头,至少还能替你守二十年江山。"说着突然板起脸,"倒是你,回来记得赶紧把婚事办了!再生两个大胖娃!"
"这样你爷爷也会开心!"
"原本定好的婚期为父会帮你延期。"
朱雄英讪笑着摸了摸鼻尖,"知道了爹,我回去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