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杀不掉你。”
雾黎抬起黯淡的赤色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少年,这几百年,他曾无数次以各种方式将它斩杀。
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只要他的体内有扎根的深渊,它就死不掉啊...有时候,他还挺想把渊黎剁成块的。
“毕竟深渊...”
“是触摸一下就会疯狂蔓延的力量啊。”
渊黎笑着蹲在他的身前,这次它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死掉诶,稀奇。
它也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要是雾黎迟迟在堕落和清醒的边缘徘徊,那就只好让它亲自出手了...
“第一次见面时我说的交易仍然作数,你确定要拒绝?”
渊黎打了个响指,那一天就再次浮现了,甚至...归终和那几个老家伙死去时的画面也都历历在目。
他的手上握着自己破碎剑刃的残片,血液的铁锈味弥漫着,可他丝毫感觉不到什么,麻木的看着这个画面,像在自我凌迟。
为什么只剩他?
或许他早就不疼了,也可能是每一处都疼,已经分不清哪里更疼了。
“...我死了,这具身体就会散去。”
雾黎平静的阐述着这个事实,他好像有点不想继续下去了,时间被拉的这么长,他已经忘记过去多久了。
和深渊对峙时,他在有阳光的时候倒下,在有阳光的时候获胜苏醒。
中间持续了多久,他不知道。
“...呵?算是威胁我吗?”
渊黎对此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只是觉得如果持续了这么久的战役因为载体死了就要放弃...有些浪费时间了。
雾黎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随后握紧手里早已被染红的断片,狠狠地刺进了渊黎苍白的脖颈。
直到眼前的身影消散,疼痛如同滚烫的铅水灌入经脉,每寸血肉都在经历冰火交加的绞杀。
他勉强的靠在墙上,只能看见昔日守护的村落化作焦土,挚友的面孔在火光中扭曲,心脏像被利爪刺穿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