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贯的直白风格。
苏慕春盯视他片晌。
随后落下的声音很轻:“可你不是替我拦下来了么。”
丁嘉朗搂着她腰肢的小臂,骤然收紧,又微微一僵。
他的眼神里,有怒火,有不甘,还有一丝被她看穿的狼狈。
良久,他疲倦至极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缱绻喑哑:“我不能接受你嫁给别人。”
她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触上他英挺的眉骨,然后一点点向下,描绘他朗俊分明的脸部轮廓。
“我不会。”
这句“我不会”,将他连日疲倦到麻木僵滞的心脏,骤然唤醒,渐渐回温。
他太迷恋这种失而复得,不,是从未失去过的确认感了。
所有的冷静和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凑近。
强势地,一点点撬开她的唇齿。
唇舌交缠的间隙里,执拗发问:“想我吗?”
她此刻,实在说不出一句假话:“想。”
他始终紧绷着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只能跟着她的坦诚一起,彻底崩断。
一滴泪珠未能承受住,顺着眼角滑落,与她肩上那条披肩一同坠下。
可她还有残存的理智。
她还要走出这个酒店,妆容不能乱,发髻不能散,定制礼裙更加不能有褶皱和丝毫不妥。
但丁嘉朗理智尽失。
口红被尽数啃噬,发髻松落,披下来的乌黑长发盖住她的脊背,礼裙叠落在床脚……
她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去解他衬衫纽扣。
她只知道,胸腔里翻涌鼓噪的血液,热得让人差点戴反了盒子里的东西。
他扣住她的腰,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形态,带着她一同攀上了令人目眩神迷的雪山峰顶。
攀峰过后,是极致的疲惫。
他的呼吸变得很重。
她的眼睫也颤得厉害。
宽厚温热的掌心抚着她汗湿的背脊,嗓音沉闷到沙哑,却还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小名:“小海棠。”
呼吸渐匀,苏慕春缓缓睁开仍带着微酸胀痛的眼。
昏黄的壁灯映亮身侧男人沉静的侧颜。
她就这么侧着身,看着他。
关于他丧亲的痛苦,关于他如何自渡走出来,关于他这一生都要与这个姓氏纠葛。
她想了好多,却只问:“丁嘉朗,为什么你三十岁都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