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嘉屿怎么会没看出来她的失落。
前一秒还是潋滟的笑意。
下一秒,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覆上了一层冰。
他不禁失笑。
“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航班过来,你就给我看这张脸?”
她只好重新笑一遍,“丁少,所以你是特地来看我的?”
丁嘉屿看着她脸上硬扯出来的笑,眸色深了深。
他喉咙里滚过一声低笑:“以后,也只有我能来看你了。”
“丁嘉朗,他被限制出境了。”
听到这,苏慕春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意,也仅唇角僵硬了下,随即恢复如常。
瞧着她这副死扛到底的模样,丁嘉屿心里的憋屈感更重了,“不担心吗?他现在的境遇,可不算好。”
苏慕春垂下眼帘,将所有的情绪都死死锁在了那片阴影之下。
过了十几秒,才听见她没有起伏的声音:“他的境遇再差,以我的能力,也帮不了什么忙,担心更抵不上用处,管好自己就行。”
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他失了兴致,未再言语。
两人不知不觉间,从剑拔弩张的面对面,变成了沉默地并肩往前走。
是她先问起:“丁少,这次在伦敦待多久?”
丁嘉屿:“还没想好。”
她侧过头,笑意带殷勤:“是这样,伦敦分部这次有一场乾隆御制器物专场,不知道丁少感不感兴趣?”
丁嘉屿偏头,无奈一笑。
原来是在这等着。
SFB的贵宾接待室里。
苏慕春将预展图册递到丁嘉屿面前。
“丁少您看,这件清乾隆时期的剔红云龙纹捧盒,品相极佳。”
“还有这尊粉彩太平有象瓶,寓意吉祥……”
她明显不在状态,只讲了两个拍品,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
又忽然停住,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小腹。
她抬头看向丁嘉屿,“丁少,能帮个忙吗?”
丁嘉屿往后一靠,双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