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月牙的刺痛并没有让我有任何的感觉,一丝不差的紧紧盯着金丝蛊的动向。
它已经缓缓将自己挣扎出来了大半个身子。
我还没有松一口气,它便又不动了,我只能心中暗自着急,可却什么都做不了。
恨不得伸手将金丝蛊给扯出来。
可我知道,我不能这样做,若如此的话,金丝蛊就废了!
所以我即便焦急,却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急切的等在一边,一切都依金丝蛊自己行事。
可能是我的心情让金丝蛊有了些许动力,原本已经颓然下来的金丝蛊,又动了起来!
见状,我也为之激动了起来。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叫声。
“主子,主子不好了!”
是莺歌的声音,什么时候莺歌这般鲁莽了我竟一点都不知。
蹙眉看向房门的方向,我脚步匆匆的过去,压低声音,道:“有天大的事情等我出来再说,现在保持安静,将外面的人都带出去。”
余光瞥见金丝蛊才刚刚动起来的小身子因为莺歌的急切又停了下来,我的心中不禁很是焦急,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主子,可是……”
莺歌显然还想要说什么,可我现在除了金丝蛊的事情,什么都不想听。
“够了!快带人出去!”低吼的对莺歌如此道,我语气之中的烦躁与焦灼一点都不少。
不过还好,顾忌着金丝蛊我还记得控制音量。
莺歌显然还是有些不甘,僵持了好一会,这才低低的道:“是,奴婢这就去。”
如此,我松了口气,又跑到了金丝蛊身边,一丝不差的紧紧盯着它。
还没有等金丝蛊重振旗鼓,便听见了外面萧景耀跟莺歌说话。
“王妃没有让你进去?”萧景耀的语气之中满满的都是戏谑,含笑道:“王妃连本王都赶出来了,你进不去也是理所应当。”
莺歌恭敬的道:“王妃许是有事儿。”她语气之中并没有多少不满,而是满满的理解。
是个不错的丫头。
我的心中闪过了这样一丝心情、
有金丝蛊的事情在前,别的事情容不得我想太多,紧紧的盯着金丝蛊,我十分焦急的等着它出来。
可然而,金丝蛊却不动了。
短短几息时间,我度秒如年。
这样下去实在是不行!
我捏着手心,轻拍了一下金丝蛊所在的桌面,想要让这样的震动让它重振旗鼓。
金丝蛊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似的,桌面的震动刚过,短短一个呼吸,金丝蛊便又活动了起来。
挣扎着,似乎要展翅欲飞。
就是挣扎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让我心中很是焦急。
可如今,却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这样等着。
我脸都急红了,头上的汗水豆子一样滚动,此时却顾不上擦一擦。
一脸焦灼的看着金丝蛊的动向,在它翅膀完全出来的一刹那,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此时的金丝蛊已经不是一只小虫子了。
不似从前软绵绵的样子,此时它像是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浑身带着日出东方的霞光,隐隐有些透明,仿佛从天际飞来的一般。
金光闪耀之间,我眨巴眨巴眼睛,看见了金丝蛊翅膀上的屡屡金线。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飞虫,就好似天下少见金丝蛊结茧一般。
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隐隐,我觉得应当是拓跋思来了。
比起萧景耀跟莺歌的莽撞,拓跋思冷静多了,静静的等在门外,小声道:“金丝蛊可已破茧而出?”
没有人回答他。
轻轻的一道声音似乎刺激了金丝蛊一般,骤然间振翅,从桌面上飞到我的头顶转了个圈,最后落在了我的发簪之上。
景泰蓝点翠的发簪原本便是翠鸟羽毛制成,金丝蛊停留在上面,婉如羽毛上的屡屡金丝。
我伸手,让它落在我的指尖之上。
细细查看了一番,它的翅膀竟是微微透明的!
都说薄如蝉翼,可如今看起来,金丝蛊的翅膀与蝉翼还要薄!
只有一些金丝流光显示着,它当真存在!
金丝蛊如今的样子,隐蔽性简直满点!
若将它放出去咬人,被发现的概率大大降低。
其他的变化我还不知,但如此变化,我已经非常满意。
光是这样一点,便足以让我甘心焦灼了这么久,冒如此风险了。
可然而我相信,传说中若是破茧而出便会变得十分有威力的金丝蛊,不仅仅只有这点变化而已。
推门而出,我的视线落在拓跋思的身上。
“拓跋叔,多谢惦记,金丝蛊已经破茧而出了。”说罢,将头上的金丝蛊给他看。
见状,拓跋思的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痴迷,但是却没有多少觊觎,只有满满的笑意,“这是你的福气啊。”眼光瞥了一眼仿佛十分焦急的应该,拓跋思轻笑了一声,道:“看来你又要有事处理了,那老夫便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