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渠塌陷的轰鸣声中,沈清歌的后背重重撞在生门石壁上。
她顾不得左肩剧痛,将医案塞进石缝时指尖沾到黏腻的苔藓——萧煜的血竟浸透了三重锦缎。
"接着!"她扯断腰间香囊抛向半空,雄黄粉混着止血散在机关齿轮间炸开青雾。
十二持斧人从地缝窜出的瞬间,林羽的雁翎刀正劈在浸满黑血的斧刃上,火星映出他们脖颈处蠕动的蛊虫。
萧煜抹去唇边血迹,鎏金折扇"咔"地弹开第三层机关:"张公公学苗疆巫术倒有七分像,可惜这傀儡蛊..."扇骨突然射出银针钉住扑来的斧手,"该用陈年艾草熏三更天的露水!"
张公公的拂尘缠住沈清歌脚踝时,她突然对着渠顶渗水的青砖笑了:"您蟒袍下露的鎏金竹纹,可是用乌头汁混着珍珠粉拓印的?"指尖银针精准刺向对方肘窝,"三年前东宫赐给太医院的节礼,掺了漠北狼毒吧?"
这话让老太监瞳孔骤缩。
萧煜的扇刃已抵住他咽喉,却见对方袖中滑出半枚青铜虎符。
林羽的刀锋突然转向,削断三根即将闭合的机关齿——那虎符纹路竟与地砖下的漕运图完全吻合。
"萧阁主不妨猜猜..."张公公突然咬破舌尖,黑血喷在虎符上泛起青光,"当年江南漕运三千冤魂,今夜可都在护城河底等着呢!"
沈清歌突然将金针插入自己百会穴,苍白的脸瞬间泛起血色。
她旋身洒出药粉时,渠顶渗下的雨水竟在半空凝成冰晶:"公公可知乌头遇雪水会变作剧毒?"那些冰晶落在持斧人溃烂的皮肤上,顿时腾起腥臭白烟。
萧煜的扇骨突然裂成九节锁链,缠住张公公的四肢关节:"您当真以为,刑部那十七暗桩会被几具药人取代?"锁链收紧时发出机括转动的轻响,"三日前他们呈上的漕粮账册...可比您手里这假虎符有趣得多。"
老太监终于踉跄着撞在刻满漕运路线的石壁上,沈清歌的银针已封住他七处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