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上官逸就在这艘小小的渔船上养伤。
阿青似乎对这片广阔的芦苇荡了如指掌。她每天都会将船划到不同的、极其隐蔽的水湾里,白天用芦苇和渔网将船伪装起来,晚上则借着月色撒网捕鱼。
上官逸的身体,在一种近乎原始的环境里,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
背后的箭伤虽然严重,但在阿青那些土制的草药和干净布条的护理下,没有发炎,开始慢慢愈合。身上其他的刀伤,也都在结痂。
他大多数时间都躺在狭小的船舱里。这里很闷,充满了鱼腥味,但他却感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他看着阿青每天忙碌的身影。
她不像他以前在名剑山庄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她不施粉黛,皮肤因为常年风吹日晒而显得有些粗糙,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夜空里的星星。她的手上满是摇橹和拉网磨出的老茧,但动作却很灵巧。
她话不多,甚至有些冷淡,但每天都会把烤好的、最嫩的鱼肉留给上官逸,自己则啃着又干又硬的窝头。
“你的伤怎么样了?”这天中午,阿青一边修补着渔网,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好多了,”上官逸靠在船舱边,活动了一下肩膀,伤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但他忍住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行动了。”
“嗯,”阿青应了一声,继续手里的活,“等你伤好了,就赶紧离开三河镇。这里现在到处都是在找你的人,我这里藏不了你一辈子。”
“我知道。”上官逸低声说道,“这份恩情,我……”
“我说了,不必言谢,”阿青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淡,“我救你,只是不想看到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等你走了,我们俩就两不相欠,以后是死是活,都看你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