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了上官逸平静下来的心湖,再次激起了滔天巨浪。
“师叔此言当真?!”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半年来,他历经生死,浴血重生,为的就是这一刻!
“老夫从不说假话。”兽王项天行给自己又倒了一碗酒,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当年,你名剑山庄出事的时候,老夫正在南疆追捕一头千年火蟾,等我得到消息,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他缓缓说道,“当时整个江湖的说法,都铁板钉钉地指向了魔教,但凭我和魔教交手这么多年来看,此时必有蹊跷”
上官逸静静地听着,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蹊跷?”上官逸心中一动。
“对。”项天行点了点头,端起酒碗,却没有喝,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碗沿,“老夫跟魔教打了半辈子的交道,深知那帮妖人的行事风格。他们虽然行事歹毒,却也极为高傲。像灭门这种会激起整个正道同仇敌忾的蠢事,若非有天大的利益,他们绝不会轻易去做。”
“难道《独孤剑典》的诱惑,还不够大吗?”上官逸问道。
“够大,但还不够蠢。”项天行的回答一针见血,“魔教想要剑典,有的是办法。他们可以绑架你,可以威胁你爹,但血洗山庄,把自己彻底推到整个江湖的对立面,是最愚蠢的一种。”
“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据老夫安插在魔教内部的眼线回报,在你家出事的那段时间,魔教的高层主力,包括他们的教主和几大护法,大部分都在西域,与‘拜火神教’争夺一处矿脉,根本无暇分身东顾。”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上官逸的脑海中炸响!
“这……这怎么可能?!”他失声叫道,“我爹临死前,亲口告诉我,杀害他的是魔教护法‘鬼面佛’!我亲眼看见,那些凶徒用的,是魔教的‘七杀剑’!”
“眼见未必为实。”项天行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七杀剑并非什么不传之秘,江湖上能使出这套剑法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至于鬼面佛……”
他冷笑一声:“那家伙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他最擅长的,是毒和暗杀。如果真是他亲自带队,老夫敢担保,你名剑山庄上下,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更别提让你从密道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