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杰缓缓地抬起手,制止了金刚的暴怒。
他没有去看那个幸存者,而是走到大厅中央,用手指,轻轻地,沾了一点从那教众身上滴落的,尚未干涸的血迹。
他将手指放到鼻尖,轻轻一嗅。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那教众身上,那道几乎贯穿了他整个后背的,深可见骨的箭伤。
“箭矢,是从两侧高处射下的,力道凶猛,角度刁钻。而且,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精准地射杀三十人,对方的弓箭手,至少在三十人以上,且配合默契。”
“伏击者,在战斗结束后,没有立刻撤退,而是从容地打扫了战场,将所有尸体上的箭矢都拔走了。说明他们训练有素,且极度自信。”
“他们留下一个活口,却又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足以让他奔逃半日之后,才会力竭而亡的伤口。这说明,他们是在故意向我们示威,同时,也在拖延我们得到消息的时间。”
桑杰的声音,平缓而阴冷,如同在解剖一只死去的青蛙。
他每说一句,大厅里的温度,仿佛就下降一分。
跪在地上的那个幸存者,和旁边那名暴怒的金刚,都听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