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血液顺着我脸上的痕迹滴落在六爷珍爱的茶桌上。
六爷握着刀刃的手有些颤抖,我明白,六爷也明白。
目前唯一的活路,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再过问这件事情。
不再过问,就代表我在六爷,在西北两郊可以横着走。
六爷别无他法,只能选择相信我。
这种进退都在别人手掌心的处境,让六爷有些不舒服。
“你……”
“到底是谁?”
“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六爷眼神中流露出的恨意似乎要凝成实质,它要冲出束缚将我撕成碎片。
“我?”
得知了“我”想要我做的事情和我在不知不觉中听从了“我”的话后,我也有些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六爷,如果我和你说……我也是受害者,您信吗?”
六爷充满杀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但随即又消失不见:
“哼!”
六爷鼻孔出气,对我说的话不屑一顾,自然也不可能相信。
我无奈苦笑一声,毕竟事情的来龙去脉太过离谱,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我也不会相信如此怪异的说法。
而且单论这件事情,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我,
我,
我都是最大受益者。
没人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没人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就连现在的我……也只是有几个选项,却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和事项。
六爷收回匕首,将带血的白茫轻轻搁置在茶桌上。
“咔哒。”
六爷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重重吐出。
闭了闭眼睛,随后有些无奈,他轻轻将一直戴在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取下,放在匕首之上。
“徐嘉衍。”
六爷抬起有些疲惫的眼眸,迎上我的眼睛。
风烛残年。
这四个字突兀地浮现在我脑海里。
“老了……老了……”六爷有些颓然地瘫在座椅上。